“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蔚言赶紧一溜身从地上爬起,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按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很是不满。
夏侯子尘忍着笑意,走到蔚言身前摸上她的小脑袋,像爱护小动物般看着她,忽然记起她睡梦中的呢喃:“你是不是梦到有关鬼灵山的事了?”
“嗯,啊……你怎么知道?偷窥这么龌龊的事你堂堂世尊也做得出?”
蔚言先是点头,尔后恍然大悟地怒瞪着他,一副仇人向见分外眼红的模样。他好笑反问:“你有见过偷窥梦的人吗?”
蔚言语塞,瘪着嘴不说话。
夏侯子尘接着打趣:“怎么,不乐意了?”
蔚言丢开他的手,眯着眼笑意盈盈。
“哪有的事,如果你想听我可以透露一点点给你。”
说完,眼里闪过狡黠的精光。哼,敢取笑她,就得承受该有的代价。
“愿闻其详。”夏侯子尘拱手于她,并未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蔚言嘴角上扬,假装一副正经的神情看着夏侯子尘,“的确,我梦到鬼灵山的主人千华了。他还特意叮嘱我,叫我带话给你。”
夏侯子尘并未表现出惊讶的神情,看得蔚言一阵不爽。“我这么浪费口舌跟你说话,你就不能表现得惊讶点?”
夏侯子尘嗯的一声,赞同点头,“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长得太美了,要抓你回去当小妾!哈啊哈”蔚言一句未完就被自己撒的谎给乐得前俯后仰。
虽然知道她说的玩笑话,但夏侯子尘仍不自觉地被她所感染,看着她如花的笑靥夏侯子尘顿觉心情愉悦,不自觉地被她所带动。
“咳”
最后,她很不好运地被自己作死的笑给噎住了。喉间一痒,接连不断的大咳咳得她红光满面,差点一命呜呼。
“怎么这么不小心。”夏侯子尘看到前一刻还欢呼雀跃的她后一刻却咳得厉害,便不自觉地担忧起来。
大掌附上她的后背轻轻拍打着,温柔的动作让蔚言明显的好些了。
约莫一会儿,蔚言终于止住了咳嗽,气血上涌至整个脸颊渲染成不一样的酡红色。
她心塞不已,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表现?还是被千华听到了她的不敬之词?果然,真是丢人又丢脸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蔚言犹如被抓先行的罪犯只得供认不讳:“好吧,报应上身了。其实,他并没有说过这种话,愿在天之灵的他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蔚言说完,作痛心疾首状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夏侯子尘听到了她话中颇为重要的欣喜,想要再次确认:“你方才可是说了在天之灵?你的意思是说,千华已经死了!”
一句肯定句,让蔚言又一次被抓包。怎么在夏侯子尘面前,她总是‘笨’得要死?
既然这件事迟早都要被人们所知,何不如现在就让它大白于天下?
“没错,千华已经死了,就在鬼灵山消失那时起。因为他的死,鬼灵山没了支撑,自动选择隐匿,再不为世人所知。而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内,他用他残存的信念托梦给我。”
蔚言抬起头来,看着夏侯子尘一字一句解释着。
她眼里的真诚不得不让夏侯子尘信服。夏侯子尘得到了蔚言的确认,心底突然的茫然让他不知所措。
原本,他只不过想待蔚言解封鬼灵山之时找到千华向他打听一个天下间只有他才知道的消息;但如今,他一死就没人知晓了。
异星之人到底在哪里?夏侯子尘神情一变,转过身去:“那他有说到有关异星之人的事吗?”
蔚言听到他又一次提到异星之人的事,心中开始紧张起来,看来璞玉子已经选择替她保密了。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她就是异星之人?
但随即一想,现在的她还没有做好接受他的心理准备,两个并不算太过亲密的人若要靠春宵一度才能解了他自出生以来自带的诅咒,这是她怎么样都难以接受的!虽然,夏侯子尘的确美得惊人。
那偶尔闪过的心跳声,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害怕。感情的把握与否让她不能自由掌控,一个人一旦被一个人宠溺,她就开始在害怕失去中度过。因为无法承受失去,导致着不敢去接受。
这个时代不管是男女之爱还是男男之情,都在张扬跋扈的宣告着随之丢弃和任意捡回。她无法承受在两个极端的转变里所带来的差异。
也许,这是她一直在躲避乐正邪感情的原因,更是一直不敢对外公开身份的原因。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慢慢适应。但,绝不会是现在!
夏侯子尘听不到身后之人的反应,疑惑地转过身来,蔚言随即反应过来他刚刚似乎在向她提问。
一句“没有!”脱口而出,突然降到了零下的温度在宣示着她的送客之意。
夏侯子看着突然变了个人的蔚言,一时猜测不出她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