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蔚言的解释,璞玉子随即明了。
“近日镜城多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看来都是为鬼灵山而来。你凡事可得多长个心眼,你现在体内羽阙之力尚未复原,切不可莽撞生事。若是遇到麻烦便说予爷听,知道吗?”
“嗯。”蔚言听得他关怀备至的话,心底莫名冒起一丝暖意。一个简单的‘嗯’字包含了太多因素,蔚言也不敢说得太多。
璞玉子自是知蔚言心中所想,现在的她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仍旧不懂得怎样敞开心扉接纳他人。不过,似乎夏侯子尘于她而言是个特殊的例外。
想到此,璞玉子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关切是硬生生变了味:“总是这般让人不省心的麻烦小子。”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省心了?就会含血喷人。”蔚言不悦反击说道。
“嗯哼,你敢说你没有?”璞玉子轻挑起眉目,看向蔚言的眼里有着一丝淡淡的讥讽。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能耐我何?”蔚言虽心虚却仍犟嘴。
“试试便知。”璞玉子说完突然咧开了薄唇一笑,露出整齐划一的雪白唇齿。他原来也能笑得这般让人如沐春风,腹黑如物的璞玉子竟然也这般风华绝代啊!这一幕看得蔚言震惊不已,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您老请回吧,小爷要休息了。慢走不送”蔚言适时地下了逐客令,她可不愿大半夜的跟一个男的共处一室。
待送走了璞玉子,蔚言辗转反侧
不知道宾亓在端城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睡好有没有
在这个世界里就只有宾亓能让她拥有那么一点点本就稀缺的归属感。她若没了宾亓,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宾亓你乖乖地待在端城,我会尽快解决好鬼灵山的一堆麻烦事”蔚言喃喃自语般的语气温软而出的,最后打着小盹安睡下了。
与此同时,在她意识最为困顿薄弱之时她的额心再次闪过一道微光,暗夜中那抹转瞬即逝的微光脉络模糊,隐约可见一片惊艳绝世的殷红花瓣!
数五里的红妆铺路,尽显极尽奢华。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若兰香,寒风卷着花香刺得清涟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路旁皆是举着仪仗而过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十年难见的婚礼。
“听闻这是砀王爷的新婚轶事,没想到竟这般奢华燕尔。到底是谁家的女儿有这般好福气?”
“那你可说错了,听我在砀王爷府做事的亲戚说砀王爷平日里总是夜不归宿,总是在秀兰苑与那儿的莺莺燕燕剪烛共流连、风气糜烂不堪,谁家的女儿若是嫁了他还不得待王爷新鲜感一过就只能独栖西厢了?”
“此言差矣。砀王爷是皇族之秀,自是拥有着少有人比的权势,谁若跟了他不得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愁?”
人群中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各持己见。
难得一见的热闹,驱使着街头人流攒动……
“小姐,今日便是你的大喜日子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尽是愁眉苦脸的丧气样?”喜娘轻轻拂开珠帘,从新娘透可见色的面纱中隐约可看出她一副绝望的神色,便含着一脸不悦对马车上薄透红纱盖头的清涟说道。
然清涟却是直视着前方,一个眼色都不屑给她。
若不是清龙吩咐看好清涟,顺道封了她的穴,不然这小妮子早就跑了。那与璞寅砀结盟的计划不得因她而泡汤?以璞寅砀的抱负,最终他们就能梦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阵凉意的清风拂来吹开盖头,清涟隐着怒意与绝望丝毫动弹不得。
“卿狂将军,你怎么还不来救我?难道清涟就叫你这般厌恶吗,为何迟迟不来?为何”清涟念罢,一行清泪从早已哭红的眼中姗姗落下。
大红的新婚马车于砀府下落,清涟见璞寅砀着一身红黑华服紧紧盯住她所处的婚车,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着实碍眼,他玉树临风的气质料想骗了不少良家妇女。清涟想着,心底对璞寅砀厌恶不已。
璞寅砀踏着纯白的小朝靴,上前接过喜娘扶持着的清涟。小手被迫被璞寅砀牵着,她极力忽视他投来的淫笑欲挣脱开来,但此时的她莫过于杨柳细腰般柔弱无力。
是的,他脸上的笑容在她看来很是,就像他的名字般让人嗤笑。
她痛恨极了眼前的男人!更恨不得逃离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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