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兮泪痕斑斑,早已知道他的后话,不想再听下去。封郁却对她眉目间痛楚的神情视若无睹,执意继续说着:“你与我都该知道,莲兮和夭月,一个是耀眼夺目的烈日朝阳,一个是光芒暗淡的幽冷弯月,今生今世,都不会有半点相似。”
“所以,我对掌间卜算的那一道情卦,嗤之以鼻。”封郁伏下身,将莲兮轻颤不止的身体深深拥入。他臂上十足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躯体生生揉碎在怀中。
冰冷残酷的声色尚在她的耳边徘徊,却又听封郁幽幽叹了一气,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然而,白重山月夜下,兮儿回眸一眼,终于让我明白,天意不可妄破。”
“终究是郁,狂妄太过……”
他猝不及防袭来的双唇,将莲兮的一声惊疑封缄在了口中。
那两瓣薄唇如刻,抿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远远看着,总也不过是塑像一般的冰冷。
然而当它疾风骤雨一般在莲兮的唇上辗转爱抚时,却炙热得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熨烫得她周身火热欲焚。莲兮的脑间昏昏沉沉,任由那柔软的火舌,沿着她的嘴角一路向唇心舔舐过去,滚烫的焰心瞅准她唇间微微开启的缝隙,肆意探入其中,带来一丝微醺微甜的桂香。交错着狂乱的蜜糖气味,仿佛是世间最浓烈的美酒,在她的唇齿间四溢诱惑,引着她的舌尖攀附其上,采撷一分醉人甘甜。
莲兮的舌尖怯生生,乍一探出,便被牢牢纠缠住,包裹在甜香狂热中,几欲融化。封郁吸吮着她怯弱的香舌,喉间沉闷地呻吟了一声,虽是极近压抑低切,却比往日任何言语都更加魅惑撩人。
他迫切的连连索吻,让莲兮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双眼迷离,面上涨得绯红,一肚子酒气上涌,从口中逸出,却化作千娇百媚的嘤咛。
封郁总算离开莲兮的唇际,却将她在怀里抱得更紧了些。他的一双手隔着她轻薄的龙绡长裙,犹如一对渴求邀欢的狂蜂浪蝶,在娇嫩欲滴的花瓣间上下游走,轻狂放肆。他掌心所经之处,靡靡火热透衣而入,让她体内燥热更甚,痕痒更加。即便是垂在她胸前,他冰凉的发丝,此时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缓解炽烫着她全身的麻痒。
她还兀自娇喘不定,封郁的双唇却沿着她的脖颈,连舐带吮,向着她的衣襟深处爱抚而去。
恍然之间,莲兮只觉脖颈上一扯,伏在她身上的封郁也停下了动作。
他拿指在她的衣襟内一撩,将串着玲珑碎的挂绳挑了出来。
“呵,”封郁在掌间掂量着那小小的残碎,嗓音低哑道:“我都不知要怎么说你才好,我好心为了你把它扔在一边,你竟然还将它捡回来?”
莲兮裙裾凌乱,一头乌发缭乱在草叶残花之间,方才深陷意乱情迷的神识,这时还未清醒过来,便只随口支吾了一声。
她不过随意答应,不想这一声脱口而出,却极尽娇羞缱绻,仿佛是向封郁邀欢吟哦一般,连她自己也被惊了一惊。
莲兮恍然醒觉,慌忙挣扎着从封郁的臂弯之间抽身坐起,在草地上飞快后挪了几步,连同他掂在手中的玲珑碎,也被她拽了回去。
“你……这是?”封郁伸手虽是迅疾,却连莲兮的半缕裙裾都没捞着,看着她怯弱如受惊小兽一般的眼神,封郁失声大笑,道:“莲兮,你为何总是后知后觉?现在才怕,也晚了点吧!”
“我……才没有怕!”莲兮嘴上说着,屁腚上却一动,向后又挪了两步。
方才经历过一番肆意缠绵,令莲兮娇柔的唇瓣更显红润可人。他为她留下的点点殷红,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醒目若白纸墨痕,连缀成缱绻春诗,引人遐想。
封郁眉梢一挑,笑得轻狂:“那,还不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