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半空中打出一掌,掌虽未到,但掌风已压到慧琳头顶。
慧琳见对方掌力沉雄,不得不防,当即催动“无常黑白掌”,“啪”一声响,与那人对了一掌,慧琳身子一沉,“咔”一声,脚下地砖已被踩裂。
那人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这一对掌,本应向后飞出,谁知那人凌空一个筋斗,双掌齐出。
慧琳不敢怠慢,也是双掌回敬过去,“啪啪”两声响,慧琳又是站在原地,硬接两掌。
只见那人向后飞出几尺,重重落在地上。
这时,司马正不知谁来帮忙,当即架开四名侍卫兵器,回头一看,绵绵清风中,凝立一人。
只见那人一身锦绣蓝袍,腰悬长剑,昂藏七尺,约莫二十出头年纪,容貌俊美,丰神隽朗。
司马正本来倒也是个美貌少年,可与此人一比,却又略输了几分。
就这么缓得一缓,那女子便已脱身,退至司马正身前。
这时,方元真铁鞭迎头砸到,司马正举剑欲接。
那女子从旁相助,只见她双手在司马正肩上一撑,整个人横在空中,立时飞出双脚,重重踢在方元真头脸上,那方元真顿时便被踢倒在地,人事不知。
那边厢,慧琳与那年轻男子斗得正紧,慧琳一边出招,一边喝道:“是乞活帮的冉帮主吗?”
那男子道:“正是!在下冉继闵,久闻“无常黑白掌”大名,今日有幸领教啦!”说着一掌击向慧琳。
慧琳挡住来掌,还了一招,问道:“我宋国一直对贵帮礼遇有加,老衲对少帮主也一贯钦佩,少帮主何以带同手下和灵宝派的朋友,夜闯老衲府门,与老衲为难呢?”
听慧琳所言,想来他此时误会三人是一条道上的,而误认为那女子是灵宝派人物,司马正是冉继闵手下。
冉继闵知他误会,却不解释,只是冷冷说道:“何必多问,手底下见功夫!”
慧琳听他说话狂妄,心中有气:“今日便让你这小子好好学个乖,不然你还以为我南朝武林中无人了!”
只见慧琳左掌一翻,向冉继闵肩头斜劈下去。
冉继闵右臂抬起,猛地架开慧琳左掌,随即右掌直劈慧琳面门。
慧琳侧身一避,本以为可以轻巧躲开,谁知虽躲开对方手掌,但鼻尖仍是被掌风扫到,立时一阵疼痛。
慧琳见冉继闵双掌使开,掌风飒飒,知道对方武功了得,心想:“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竟然有如此功夫,不怪他年纪轻轻就能稳坐乞活帮帮主之位。”
慧琳不敢轻慢,当即运足内力,将“无常黑白掌”使得也是呼呼风响。
慧琳向右挪步,左掌在冉继闵眼前虚晃一下,右掌随即拍出。
冉继闵一手“破胡掌”,要诀只有一个字——猛!眼见慧琳双掌齐出,他也不管对方是虚是实,双掌齐出,直攻慧琳胸前。
慧琳久闻“破胡掌”大名,可从没见过,今见对方不分虚实,猛打猛攻,只觉对方乃是鲁莽之辈。
慧琳当即缩手矮身,左掌化虚为实,堪堪击向冉继闵小腹,满拟这一掌便可将他打中。
可说来奇怪,眼见对方掌到小腹前三寸,冉继闵竟然一步不退,双掌猛地下沉。
慧琳只觉手臂上掌风扫来,赶忙缩手,冉继闵双掌打空,掌风击在地上,竟将地砖打裂两块。
这套“破胡掌”,乃“武悼天王”冉闵,当年陷阵时所使的武功,在他一双铁掌下,不知打死打伤多少武林高手、江湖名人。
后来,冉天王后人流落江湖,凭着这套掌法,名声大振,于这套掌法中,隐约能感受到一些冉天王当年风采。
而慧琳也非浪得虚名,退开几步,“无常黑白掌”虚虚实实又再攻到。
两人这一拆招,数十几招之内,竟然难分高下。
同时,司马正与那女子合斗那三个姓胡的侍卫。
这三人乃是亲叔侄关系,原是交趾“平征刀”的门人弟子,那交趾一带,远离京城,百姓生活大多贫困。
叔侄三人,虽是当地有名的武师,但生活上,依旧过得清苦。
可几年前,胡定之奉掌门之命,前来京城办事,一进京城,胡定之见京城繁华,生活富足,远非交趾可比,便生留在京城谋生之念。
那时,恰逢“捉刀营”招贤,此人凭着一手精湛的平征刀法,便入了慧琳府上。
后来,他又特意写信给两个侄子,信中将京城风貌之繁华,物产之富足,细细介绍一番。
胡清泉、胡清溪两个年轻小伙,自小便没见过世面,哪里抵受得了这般诱惑,二人一拍大腿,便一同来到京城,投奔叔叔,入了这“捉刀营”。
这时,只见那女子将一条一丈二尺长的九节鞭,舞成一团白光,与那胡定之斗得难解难分。
而司马正这一头,虽然以一敌二,却如闲庭信步。
胡氏兄弟二人,此时身上已有多处被司马正长剑所伤,兀自强忍伤痛。
只见胡清泉大吼一声,长刀在身前划了个弧形,向司马正肋下砍到。
而司马正不慌不忙,反刺他前胸,这一剑后发先至,又狠又准。
胡清泉又是一声吼,身子弹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难以爬起,只见他胸前侍卫服上,斜斜破了一道大缝,胸上一道伤口,簌簌往外冒血。
好在他刚才躲闪得快,不然便有破胸开膛之祸,饶是如此,亦被司马正凌厉剑气所伤,再难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