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静忽然眼中闪光,精神一振,说道:“后来,我汉人中,终于出了一位百年未有的大英雄!”
司马正接口道:“武皇帝刘裕?”
陆修静点头道:“正是!那时,武皇帝在蒜山遇袭,以一当千,险些丧命,幸得师傅出手相救。后来,师傅见武皇帝气概非凡,大有吞吐天地之志!便决意跟随武皇帝匡扶山河!”
司马正眼露崇敬之情,对师傅大为惊佩。
陆修静又说:“师傅跟随武皇帝南征北战。灭南燕时,师傅双掌生擒南燕皇帝;平姚秦时,师傅一剑平定虎牢、洛阳等四镇;破海盗时,师傅一人打败海盗中的十八大高手。当真是威风八面,名动四海!”
后来陆修静又将马罕当年如何打败诸多高手的事迹,一一说了,司马正听得是热血澎湃,在床上前仰后翻、手舞足蹈。
陆修静说到精彩处,他自己也是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走来走去,言语中,难掩激动之情。
二人说了半个时辰,司马正忽然问道:“既然如此,山河必定能够收复,国家又怎么会亡了呢?”
陆修静叹息道:“只因武皇帝功劳太大,他自己也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想自己来坐这江山。”
司马正失望道:“怎么会这样?”
“因为权力。因为人都会变。”陆修静摇头道。
司马正问道:“那师傅怎么办了?”
陆修静摇着头,说:“师傅也感觉到武皇帝有取代司马氏之心,便极力劝阻他。只是,武皇帝那时已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哪里肯听。师傅苦劝无果,最终离开了武皇帝身边,回到茅山修行。”
“那武皇帝心中对师傅多少有些歉疚之情,所以当了皇帝以后,对本派特别照顾,当今皇上也十分敬佩师傅为人,一直都对我派恩遇有加。”陆修静如此说道。
司马正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我错怪师傅了。师兄,还请你原谅我,不要告诉师傅,以免他难过。”
陆修静笑道:“你这个小鬼头,以后不要胡思乱想啦,不过你能诚恳询问,也足见你心胸坦荡。”
司马正“嘿嘿”傻笑,不知说什么好。
司马正又问:“师兄,你再给我说说司马家祖先的事吧,为什么人们都这么恨我先祖,以至于还要恨我,我又没做错什么。”说着,司马正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陆修静答道:“这我就说不好了,很多事我也不知道。”
司马正听陆修静如此说,心中略感失望。
陆修静见司马正有些失望,便说:“先前师傅吩咐我了,七日后,你随我去京城学馆,我教书,你学习。”
司马正一听要去京城学习,当即垂头丧气。只因他心中只想练武,不想读书,故而如此。
陆修静看出他心思,笑道:“那里有史学馆,你去听听先生讲课,那里的先生讲得比我和师傅都好得多,必定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司马正不敢违拗师傅意思,怏怏不乐,勉强答应了。
陆修静和司马正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陆修静走后,司马正洗漱完毕,独自躺在床上,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的月亮。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深沉得化不开。
天空中点缀着点点星光,月亮旁边一团黄晕,那团黄晕缓缓地飘向月亮,直到把月亮也遮住了。
司马正想到此后不知多久,都要在这山中度过,便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司马正又想到那“有鬼”的华阳洞,随手将带在身边的玉龙拿出来把玩,一阵好奇的心思涌上心头:“世上若是有鬼,怎么我父母死后,从来没变成鬼来看望我?”
这一晚,司马正想到很多事情,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了。
往后几天,司马正天天在观中习武练功,拳脚功夫越练越好,只是内功方面,还不见有何成效。
至于研究道法,他始终是一窍不通,读起经文来,读也读不顺,背也背不下,总是被师长训斥。
到了第七日晚间,马罕将司马正叫到了内室。
师徒二人盘膝而坐,马罕闭目道:“明日,你便要去京城学习了。”
司马正点头道:“师傅,我会好好听课的。”
马罕笑道:“你哪里是这块料,能听多少是多少吧。”
司马正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马罕又道:“到了京城,需听你师兄的话,不可惹事生非,遇事多多忍让;不可用本门功夫与人争斗;不可到处宣扬你的身世。你可记住了?”
司马正答道:“是,师傅。”
师徒二人随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司马正便回到了自己房中睡下了,等待明日一早,进京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