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评一愣,笑道:“不值几个钱的小玩意儿,不过见面礼罢了。”
孟檀其实是懂这种礼尚往来的,老神棍有教,但是她觉得她和崔评只是萍水相逢,又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怎么能玩到一起?
虽然孟檀有时候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大是大非上,她还是看得清的,再说,她也没显露自己有大本事啊,不至于让这人这么看得起吧?
[既如此,这礼我替我两个徒弟收了,但我得回你点什么,这样,我给你看相吧,让人都出去。]
崔评挥手,屋子里站着的下人小厮都出去了。
孟檀转头看俩姐妹。
[宝珠宝月,你俩也出去吧。]
不多时,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说说,想看什么?]
他崔家即便现下受圣上信任又如何?
君心难测啊。
朱氏也在哭,“罗氏你可不能冤枉我啊,孟婶子也说了,是陈富贵在拉扯我,我同他没什么,那银簪子,也是他说要送我的,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家二郎也是信我的!”
这话乍听没有问题,但是配着崔评那张笑眯眯,看似正经实则不怎么正经的脸,她就觉得这话里有话。
孟檀躺平了。
孟檀咋舌,不过她倒是能理解刘同银。
[还会有一个的,这个缘分斩不断。]
“啊!”
[送吧送吧。]
谁能送得过你啊。
“结果今儿早上就闹起来了,那朱氏还在装呢,但是陈里正从朱氏房间搜出一根银簪子,上头就刻着罗氏的闺名,这不,里正想处置朱氏,但是好歹是人刘家的妾,便让人去城里把刘秀才叫回来了。”
[当我没说。]
这里面指定有点阴谋,当然,不是她一个升斗小民能管的。
“灭族之祸?能再仔细些吗?”崔评一惊,不过想想,也再正常不过,朝堂之变,不过朝夕。
[我瞧你印堂游走紫气,是官运亨通之相,应当是极得上位信赖的人才是,可我怎么听说你是被贬的——]
崔评挑眉,咳了一声,孟檀猜测戛然而止。
“朱妹妹,我知道你得富贵的喜欢,我没本事,拢不住男人的心,我也认了,毕竟你是个妾,要是富贵实在喜欢,我就让富贵向刘秀才讨了你来。”
[哦,姻缘也不顺,你丧偶啊,瞧着与你亡妻牵连的那股线淡淡的,亡妻死了怕是有十年了吧?还一直没娶?]
[嘿,你这人倒是贪心。]
话虽这么说,孟檀倒是很实诚的朝崔评脸上看去。
崔评大受震撼,饶是他狂放不羁,也想象不出人的下限竟是已经达到了这般程度,“谁人敢在县衙泼粪?”
她穷得叮当响,人家还能算计她啥啊?
果然,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人最讨厌了。
但现在,不用了!
她听到前头就是一阵议论声。
带着俩姐妹乘着‘好友’的驴车嘎吱嘎吱回到大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