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檀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不管春红是不是在骗她,这些话里,最起码有一半是真的。
好好的良家姑娘,谁愿意做娼妓?
她们多数不是自己卖身进去的,是父母,是亲人,是丈夫卖进去的。
生死不由人,连选择也不由自己。
谁也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孟檀点点头,春红笑了,“那我使劲了?”
孟檀再次点头。
“不狠能算计我闺女!我同你说,得亏我那个亲家母,她可是大定村有名的神婆,就是她算出来我闺女……阿巴阿巴……”
陈长安打断了沈员外的话,一脸认真。
“喏。”刘翠花指着她说。
孟檀指指自己嘴,摆摆手。
她怎么没看出来刘翠花还挺嘴碎啊?
崔评可是官啊,他娘也没诰命在身啊。
[别叫我先生,我是修道之人,可我是女的,叫我仙姑,女冠都行,再不成叫道长也行啊,叫什么先生,你多冒犯啊。]
更恐怖的是,这位知县大人没气,反而诚恳道歉,“评之过,孟仙姑恕罪。”
“成的,成的,员外看得上,就是我家田猛的福气,大郎,还不谢过员外!”
别看沈万财是个胖子,动作很是灵活,几步就上前扶着田大山,满脸惊惶。
好在,陈长安兄弟俩护在她身边,陈长生更是高声喊:“我娘不会说话,需要有人在身旁才能说卦象,但我娘也不是谁都看的,一日只看三卦,每一卦看缘分,若是看卦,到大定村来哈……别挤啊,让让,我娘这几日可是辛苦了,我们要回家了。”
人群一下子全部围了过来。
春红昏死过去,孟檀将浑身发青的胎儿清洗干净,用干净布包裹住,这才出门。
崔评竟朝孟檀行了一个平辈礼。
正是沈万财父女俩,陈长安现下是见着沈万财就开始头疼,“沈员外,沈小姐。”
她以为崔评最多叫道长。
“是啊是啊,这有本事的算命先生可都是讲究缘分的,缘分没到,就是贴上去,也未见得能算上啊。”
好家伙!
孟檀捂脸,娘哎,天黑之前她还能回到村里吗?
真是尴尬的能抠出一座皇宫了。
孟檀朝崔评摆摆手。
“哎哟,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命啊,王太太下手也太狠了。”
好不容易,才把围着的人都劝退了,众人发现,还有两人没走呢。
“哎哟哟,老哥哥,这可使不得,你怎么着也算是陈秀才的长辈,也就是我的兄弟了,你一跪可折煞我了,我可不是个客气人呐,我瞧你家这儿子高高大大的,正好我新开了个镖局,师傅正招学徒呢,你看……”
“是啊是啊,这孟神婆可是刚给妇人接生完,说不定接触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要是沾染上就麻烦了。”
“刘嫂子你说得对,那你亲家在哪呢?”
[那什么,在此处耽搁许久了,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