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从热闹的街上走过,眼中满是怀念,阿尔托的音乐节三年一届,但是提尔上次参加音乐节的时候却是十二年前,那时的提尔还是和阿尔弗雷德、塞缪尔以及娜塔莎一起参加的音乐会呢,提尔依旧记得当时主持音乐会的正是克里斯多夫大师,除此之外提尔还在那次音乐会上见证了一个美好爱情的诞生。
提尔看着这即使过了十数年却依旧喧嚣热闹的场景,心中不禁有些戚戚然。
十多年过去了,曾经一起去看音乐会的人也消失了好多,阿尔弗雷德和塞缪尔阵亡在北方要塞,维克托的老婆温妮也患病去世,虽然这届音乐节已经有克里斯多夫大师演奏的音乐会,但是听音乐会的人却已经大不相同。
提尔收回思绪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些又跟想要背叛阿尔托的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再热闹的阿尔托也不是曾经的阿尔托了,在这个被时间洗礼过的阿尔托里已经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提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身形矫健的从人流中穿过,却凭着高超的身体控制完全没有碰到任何人,人们通常只是余光瞥见一抹黑影,但是提尔却已经与他们擦肩而过了。
在这种速度的加持下,提尔很快就赶到了诺兰区,身为阿尔托的商业区,诺兰区自然也不缺乏阴影之下的勾当。
提尔快步的走进一家酒馆里,穿过拥挤的人群,将两枚奇特的钢蹦放到了酒保面前,酒保很快意会,擦了擦杯子四处环顾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将视线放到他们这边之后就带提尔走进了一个小门后面,身后招呼过来一个年轻的半大孩子。
那个年轻人估计是新来的,并不认识提尔,朝着提尔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酒保见到了之后不得不开口提醒了一句:
“家里来的黑马,别埋雷!”
年轻人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吓得煞白,哆哆嗦嗦的不敢再看向提尔,提尔并不在意这种小插曲,挥了挥手让他快点带自己进去。
他战战兢兢的打开了一个活板门,还没等他将软梯放下去,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提尔一把推开了他,自己跳了下去。
活板门离地面足有十多米,不过以提尔的身体素质来说完全没有问题,虽然因为意志不稳的原因,现在的提尔没有办法使用血脉中“风”的力量,但是他通过一些技巧,依旧达到了落地无声的效果。
他推开面前的木门,眼前顿时一片豁然开朗,无数赤膊的赌徒热火朝天的高声呐喊着,时不时还有些人因为口角争斗起来,更有甚者还与庄家起了争执,被毫不留情的痛揍一顿。
是的,酒馆下面有一间地下赌场,这里是威尔第的产业,也是提尔与银白之角接头的地方,这里只面向市民开放,只挣市民的血汗钱,从来不做贵族的生意。
因此贵族们也看在威尔第的面子上对这个赌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不如这么说,他们根本就是懒得管而已。
再加上卫兵的领导阶层绝大部分也被威尔第掌握在手里,这也是为什么威尔第有信心坐上大公的宝座的原因。
至于在这里输光血汗钱的市民们可真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报告给卫兵的话会被痛揍一顿扔出来。报告给贵族?哪个贵族会理会平民?
除非他们直接报告给娜塔莎或是大公,但他们真的有那个机会吗?阿尔托城外的河流中飘着的尸体还少吗?
提尔知道这一切,但是他并没有阻止的欲望,他现在只想复仇,至于其他的什么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提尔来回望了望,终于看到一个在各个赌桌之间来回晃悠的美艳女子,他眼前一亮,连上两步拉住了那个女子,顺手往她的手中塞了一个银白之角的信物。
美艳女子瞟了一眼掌心中的信物,然后面色不变的拉着提尔走向赌场的更深处,这让周围的赌徒们无不朝着提尔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感叹提尔真是个幸运儿。
提尔淡定的跟着这个女子走到里面,然后随手捏了两个银纳尔塞给了她并顺手推开,然后走上前极有绅士风度的敲了敲门。
“请进。”
房间内一个压抑的声音响起。
提尔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坐的正是归属于银白之角的“黑夜杀手”德拉甘,他的脸色充满了郁闷,似乎对自己被派来干这个差事极其不满意。
提尔没有管他的脸色,径直的将几篇写有密语的羊皮纸放到了他面前。
德拉甘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他边看提尔给的资料,边对提尔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