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阎行心中还有隐忧,塞外生活困苦,他自己倒不在意,只他的父母家人未必能受得了羌中的苦寒。
成公英这一路上一直跟着韩遂,倒是向韩遂证明了他的忠诚。
他心中心中对于后路也有一番计量,建议说:“汉军在凉州不能持久,马腾反复之人,而今他当了金城太守,待我等离了金城郡,他还能出塞追击不成?不如等到汉军退去,再联络故人、羌人,金城、陇西犹可有作为。”
对于汉军安抚羌人的策略,成公英始终是怀疑的:“如要在整个凉州引羌胡屯田,不知要花费几多人力财力,待我等离去,无人作乱,善政又能持续多久?待到凉州平复,皇甫嵩、傅燮皆凉州人士,焉能不被召回朝中?等再来个关东人刺史,关东人将军,少不得要像早些年一样,人走政息。明公,来日方长!”
不说成公英的想法是依着过去的经验还是一厢情愿,总归是出于某种朴素的情感。
归根结底,他还是想回来的。
至于汉室若真能在凉州将善政坚持下去,大不了当个处士隐居度日呗。
韩遂看了两眼阎行和成公英,此二人都明白羌中不是久留之地,他岂能不知。
且不说羌中不足以养活多少羌兵,难道真要他自己在羌中枯度余生?
韩遂说道:“近些时日,我常思索,今在金城困顿,究其根本在于势穷,面对马腾,缺乏辗转的空间,我欲借道羌中,前往河西。”
“不过此是后事了,而今当务之急,是如何尽可能地多带兵先入羌中。”
阎行与成公英闻言皆是一惊,都未想到韩遂竟还想着去河西再与皇甫嵩斗一斗。
显然,韩遂对于当日被迫应战,从而亏空了家底,终究是不服的。
韩遂不服输,可阎行想到当日与那白马银枪将的交手,心中却是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