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有言――“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
对于生活在中平六年的儒生而言,他们的所学让他们对于自身的道德、家族的名声、乡里的和睦,拥有崇高的追求。
在史书上,不乏有名士在灾年时分发家中粮食的记载。
先别管做不到这些的人做没做,至少他们也追求了。
这是此时的政治正确。
鱼肉乡里,那是宦官子弟、不修诗书的豪强以及骤然富贵的寒门才会干的事,这些都是他们批判的对象。
他们阀阅豪族才不会干这种事呢!
尤其是太学生群体,这些人大都出身权贵豪族,年轻气盛,虽免不了有几分幼稚,常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可也有一腔热血。
他们的反应最是激烈。
他们罕见地将目光从宦官身上移开,在这些案件中固然有能牵连到宦官子弟的,但占比太少了。
太学生们不仅要求严惩欺压百姓的乡官里吏,还要求处罚监管不力的河南尹袁术和司隶校尉张温。
治下出了这么多骇人听闻的案件,虽说也有多年的积累,可谁叫他们赶上了呢,难辞其咎!
上一次在公审陈逸时袁术就逮捕了闹事的太学生,如今袁术治理不善,太学生们如何愿意错过机会?四世三公又如何?
又不是骂不得!
尤其是北军中候何,他仕途上走的何进的门路,上次就因陈逸之事与袁术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