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身边,随身携带的书刀不太合适,香囊送给晚辈没那么多讲究,便解下了身侧的香囊,轻声呼唤她过来,作势要将香囊送给她。
小女孩只觉得田丰给她的香囊十分好看,挣脱了母亲的怀抱,接过了香囊。
握在手心,很是喜欢,还不忘奶声奶气的问田丰:“这个晚上能不要带走吗?”
“当然。”田丰起初还没想太多,但见陈专的妻子突然紧张起来,有此前查案时的经验在,他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问女孩道,“晚上什么东西要被带走?”
女孩毫不犹豫地将手指向屋里的家具,外面的农具……
一旁的乡中官吏脸色一变。
田丰此时压制着火气,将女孩交回无比紧张的母亲手里,安抚道:“莫要害怕,陈君的事就是我的事。”
之后,他叫上乡里官吏出得门外。
出了门,三老顾不得体面,当场跪拜在地,解释道:“上官容禀,非是我等有意欺瞒,他家中贫困不干我等之事。那陈专原本在北军之时尚能送回俸禄,但后来被调到西园军,不仅送不回俸禄,还要家中送钱去雒阳……”
田丰与陈专相处,不觉得他像投机钻营之人,说道:“我且问你,若将你们送来的东西都拿走,还剩什么?”
三老数了一圈,最后道:“家徒四壁,只有够吃月余的粮食。”
将将能熬过三月,等到小麦收获。
田丰又问:“陈家此前可有外债?”
三老摇头,道:“未曾听说,他家的田还在呢。”
田丰怒道:“如此,你还敢言无辜?陈专从二百石,因公事而死,按制当有抚恤,至少也得是一年俸禄。如何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