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念一想,刘辩说的好像也没问题。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答道:“若有官吏行此事,必将被依律严惩,然宦官往往能逃脱惩罚。”
至于宦官为何能逃脱惩罚,原因不言而喻。
刘辩道:“归根结底,按照卢师的想法,要论一个人是否有罪,不该因此人出身士族还是宦官,而是要以律法评判,是否?”
卢植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他认为刘辩所言不无道理,点头承认,只是依旧强调宦官难以治罪。
刘辩保证道:“今时不同往日,自我之后,当有不同!”
卢植这一年多自然能看出张让等人对刘辩的影响力十分有限,他早已不再纠结铲除宦官之事,只想着专心培养储君。
他闻言感慨道:“有殿下此言,足矣。”
刘辩又说:“前朝时野王县令张朔犯罪,逃亡进其兄张让家中,时任司隶校尉李膺带人闯进张让家,未经审判就将张朔处决了。张朔有罪,可交有司审判,若查实罪过,自当以国法论处。可李膺此举,与私刑有何区别?这些过去的事情或许事出有因,已无法追究,但以后不可再发生了。”
当时李膺还用孔子诛少正卯之事,加上《礼记》和《春秋》上的类似故事,说的桓帝哑口无言,只能转过头来责怪是张让的弟弟先犯的罪。
卢植没有拿这一套搪塞刘辩,而是苦笑一声道:“此举虽有事急从权之意,确实不合法理。”
在与宦官的斗争中,士人扮演的从来都不是白莲花的角色。
“卢师明白我的想法就行,十常侍的子弟如今大都被召回京都,若有在外作奸犯科者,必然不会姑息。”
最后,刘辩又道:“我知道大将军想要效仿仲举公,谋划铲除宦官,此等胡闹之举我也劝不住他。大将军终究是吾舅,卢师若有暇,不妨替我留意一二,省得大将军做出过激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