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十一摘掉了自己被打碎的储物灵戒,笑道:“我的小金库被我亲爹打坏了。”
君品玉把紫金红葫芦抛了出去,道:“万毒山的五绝霸王酒,你敢喝吗?”
“有何不敢?”
轩辕十一掀开酒塞,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喝进了肚子里,任凭火辣辣的毒酒灼烧着五脏六腑。
他对着君品玉和花未名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家门不幸,给你们添麻烦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说完,轩辕十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轩辕镇岳。
一步一咳血。
那种模样,仿佛是要把心肝脾肺肾全都要咳出来一样。
终于,轩辕十一缓缓走到了轩辕镇岳的身边,口角溢血,却依然艰难地作揖行礼,然后露出了那副痞子一样的笑容:“按辈分,我得喊您一声老祖宗。”
轩辕镇岳冷冷地瞥了一眼:“按规矩,你得给我跪下来。”
跪下?
轩辕十一哈哈大笑,唇齿之间满是鲜血:“两百年前的那位镇岳圣王值得我跪下;两百年后的轩辕镇岳,不过是个滥杀无辜的魔教妖人而已。让我下跪,您老人家还不配!”
“这两百年间,您老人家仗着自己圣王之尊,四处滥杀无辜,吞食生命精华为自己续命,血债累累、罄竹难书。对于您的所做作为,轩辕家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今日轩辕十一不肖,想要为两百年间,那无辜死难的十余万大秦百姓,讨一个公道。”
轩辕镇岳勃然大怒,一掌打在了轩辕镇岳的胸口。轩辕镇岳的身体就像破烂的沙袋一样飞了出去,在地上搓出了一条长长的印记。
“十一!”
阿离耶心中一惊,飞掠至轩辕十一的身旁。
“都别过来!”
轩辕十一推开了阿离耶,然后倔强地爬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沙哑着说:
“这是我轩辕家族的私事。今日,轩辕十一要替天行道,为家族清理门户,你们谁都不准插手。”
“清理门户?就凭现在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轩辕镇岳冷笑着,手中镇岳古剑激荡起千丈剑气,凌厉无比,对着轩辕十一当头斩下。
轩辕十一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双手依旧作揖行礼,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苍茫天地大喊:
“我以我血荐轩辕,请老祖宗,认罪伏诛!”
字字泣血!
每一个字,都引发了天地共鸣,九天之上,雷声滚滚、电光冷厉。一道二人合抱粗的血色雷电光柱狠狠地落在了千丈剑气之上,顿时,凌厉的剑气被天雷绞得粉碎。
“认罪?老夫何罪之有?”
轩辕镇岳双指并拢,催动着镇岳剑袭杀而来,然而镇岳古剑却在轩辕十一身前三尺停了下来,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可怕的阻力。
君品玉的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怒苍刀也在轻轻颤动,仿佛是遇见了故人般的喜悦。
“山主,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烈的刀意,无处不在,深不可测。”
铁雄图挡在了君品玉的身旁,眼神充满了警惕。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此刻被磅礴如大海的刀意包围,那么那把刀,就应该在附近才对。
可是·······
君品玉抚着铁雄图的肩膀,淡淡说道:“那把刀的主人,就在那里。”
铁雄图看向轩辕十一,后者浑身是伤,两手空空,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
“那是一把看不见的刀,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是能够媲美怒苍的上古神兵。”
君品玉缓缓地解释道:“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这把刀没有实体,只不过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第一缕刀意。正因如此,所以这把刀的名字叫:春秋。”
春秋。
轩辕十一双臂一震,镇岳剑便是倒飞而去,回到了轩辕镇岳的手中。他望着轩辕十一,眼中充满了浓浓的震惊:“春秋刀?”
“是啊。”
轩辕十一抹掉嘴边的鲜血,冷冷地说道:“老祖宗,我已经让了你三招,接下来,可就不客气了。”
轩辕镇岳怒极反笑,体内元气如浩荡长河奔涌,下一秒,一道散发着金光的古老拳意犹如泰山压顶,沉重的压力压得轩辕十一的骨骼嘎吱作响。
轩辕十一眼神冷冽,他以自己的鲜血为墨,以手指为笔,在身前写下了一个“法”字。
一笔一划,正气凛然。
“老祖宗,人命大如天,国法大如天!”
轩辕十一右手一指,眼前的鲜血“法”字迎着那座巍峨山岳而去,在众人的惊骇的目光中,不断变大、变大,直至笼罩了这片天地。
山岳般的拳意,瞬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