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觉得要怎么罚?”
到了这个时候,吴痕那里也不再眨马虎眼了,他知道倘若他无法给杜瑶一个交代,杜瑶便会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那可是吃不消的。
见吴痕肯松口,杜瑶那里却是不再打算要继续为难胡军医了,她不是看不出来安先生那帮人的心思,在这种时候她是不会遂了他们的意思的。
那些老狐狸,脑子里成天想的是怎么样地排挤人,丝毫不把吴家人当做一回事,他们更是不把吴痕放在眼里,这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有些话不好在明面上摆出来,这样于人于己都不好。
见杜瑶迟迟不肯开口说话,胡军医多少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杜瑶会如何罚他,他很担心杜瑶会不顾二人先前的情面,毕竟他之前没少折磨她,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胡军医在脑子里想着杜瑶会对付他的无数种方法,他觉得他所想的每一种方法都会置他于死地,只是他不确定杜瑶会对他用哪一种,换句话说他根本摸不透杜瑶的脾气秉性,他不知道杜瑶会如何对他。
吴痕见杜瑶迟迟不说话,他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他只是冲着杜瑶笑了笑,而后说到:
“若是杜姑娘不方便开口,那由本王决定可好?”
吴痕在说这话时不带有丝毫商量的语气,他故意将目光停留在胡军医的身上,注意到胡军医略微发抖的肩膀,他只是在心底发笑,心道安先生的身边竟会有如此胆小的学生,想来此人定不是安先生的心腹。
感受到吴痕的目光,胡军医的心正砰砰乱跳着,他本以为杜瑶会开口说话,他这么多没有想到杜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沉默,倘若此事是吴痕开口处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再无出头之日可言,想来吴痕碍于同杜瑶的面子定会将自己严惩。
胡军医如此想着,杜瑶那里也是开了口。
“王爷是觉得杜某现在还不够招人恨,王爷是想帮杜某一把?”
迎上吴痕的目光,杜瑶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没有,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想,她想和吴痕打开天窗说亮话,起码这是用来迷惑吴痕的一种方法。
见杜瑶有些生气,吴痕自是不好再插手此事,他看得出来她没有要置胡军医于死地的想法,即是如此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总不能真的变成那么招人恨的人吧?虽说他从来不担心别人是如何看他的,说他无情也好,说他冷漠也罢,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军营里的士兵对他产生意见,哪怕是一点点都会让他的心里感到不舒服。如果说他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他一定会回答说是带兵,军营是他的命,在他看来军营比什么都重要。
“杜姑娘若是有了安排本王自当不会插手,杜姑娘可是想好了如何做?”
“王爷,如今正是边关行军打仗的用人之际,杜某也不好去惩罚胡军医什么,要不然便让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尽心尽力地为士兵们救治,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想来如此大干三个月杜某也能解气,士兵们也跟着受益,王爷这里也不会多加为难。”
杜瑶的话说的头头是道,在场之人皆为其言语深表叹服,他们没有想到杜瑶会是如此机敏之人,考虑事情比旁人要全面许多,也周密许多,这是其他十七八的女子所达不到的,这也不难解释吴痕会如此器重她,这样的女子值得吴痕用心相待,尽心器重。
“杜姑娘能如此想本王深感欣慰,既然杜姑娘都不追究这么多了,这件事便按杜姑娘说的做。胡军医,本王罚你值三个月的班,你可是有意见。”
“臣毫无意见。”
得知杜瑶整治自己的方法,胡军医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杜瑶会不为难他不是因为杜瑶想开了,而是因为杜瑶在找寻一个时机,一个可以置他于死地的时机。
可是事实便是如此,他只需要在军营里值班三个月便可,这种惩罚对他而言简直手小事一桩,要知道军营里生病的人不是很多,也只有开战时他们这些做军医的比较忙。以前杜瑶不在的时候每到开战军医这边便已是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现在有杜瑶在这里,一切做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起码杜瑶药匣里的药丸足够让这些士兵缓解疼痛的。
“既然胡军医没有旁的意见,那从今日开始你便受累了。”
“这本身就是臣该受到的惩罚,王爷无需如此言说的。”
胡军医的话令吴痕皱眉,他并不知道吴痕只对杜瑶说的话感到亲切,杜瑶说什么他基本上会去做什么,这样的人吴痕是第一次见到,自然会更加好奇一些。
“王爷,王爷若是无事的话便陪杜某去看新制的药丸。”
杜瑶第一次邀请吴痕去参观自己的药室,吴痕自是给了杜瑶这个面子。走进营帐,映入眼帘的便是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吴痕险些为之一震,他是知道杜瑶喜欢制药,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杜瑶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一堆质量如此好的药丸。
现如今如果有谁会怀疑杜瑶的实力,想来吴痕会是第一个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