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瑶的自信在赫连琛看来实属是在胡闹了,他不会去和杜瑶计较,他知道杜瑶是在同他开玩笑。
“我的确是知道你的近况,我问你只是在关心你。”
“师兄的关心我可是受用不起。”
杜瑶说这话时连看都不看赫连琛一眼,在她看来她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关心可言,倘若她不是斜雨楼的圣女,赫连琛绝对不会对她如此用心。
许是注意到杜瑶的表情不大对劲,赫连琛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他知道如今的杜瑶有些看不上他,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总不能幻想着改变杜瑶对他的看法。换言之,杜瑶对他已是积怨已深,无论他如何在她面前讨好她,她都不会领他的情,只因她恨他,只因他让她失去了挚爱。
“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师父让我转告你,放手去做,他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帮助朝廷,那么无名山谷你便可永远不回,师父他老人家已将你逐出山谷。”
听到赫连琛的话,杜瑶的内心十分平静,她根本就不把去不留的话当做一回事,那个老头就是那个样子,平日里死倔死倔的,说过的话看似强硬,哪一次都没有拗得过她,她就不相信在她的百般计谋下去不留不会乖乖就犯。
见杜瑶如此平静的神色,赫连琛无奈说到:
“这一次师父是认真的。”
“师父向来如此。”
“你觉得师父会同朝廷有所关联吗?”
“师父他那是死板,教条。”
杜瑶并不认同赫连琛的话,她始终觉得去不留可以尝试着同朝廷有所交集,毕竟他是神医,神医本该治病救人的,他把自己关在无名山谷中不谙世事,那样对己对人都是不好的行为。
见着杜瑶依旧强硬,赫连琛不打算同她因为这件事继续说着。
“话我已经传达到,要是没什么事我便回去了。”
“今日是你执意要来的,不是我请你来的。”
杜瑶丝毫不留情面地撅了赫连琛,见此赫连琛并无他言。
赫连琛离开后,杜瑶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赫连琛的话她并不是没有听在心里,她方才之所以会弄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不希望赫连琛因此笑话她,更多的应该是担心她。这三年来周围人对她的关心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一直在麻痹自己,将自己关在只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她看不到身边的人对她的好,她的心里除了仇恨再无其他。
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年的那种心态,她想要过好每一天,不想对生活留有遗憾。她想尝试着不去怪任何人,也包括她自己,但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去不留之所以会所出那样的话多半是想警告她她的决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去不留想要最后挽留她一次,只是她的态度过于坚决,没有人能挽留住她。
她既然已经决定要拼尽全力最后一搏,她便要让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别人无法与她抗衡。
从外头回来,杜瑶一入营帐便注意到营帐内的军医看她的神情,她知道那些目光对自己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只是那些目光会让她有些不大自在。
来到案前,杜瑶坐回自己的座位,开始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其他的军医见到她自打进了营帐便开始忙碌,他们虽不知道杜瑶为何会如此忙碌,可每一次的确是如此。杜瑶总会是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有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
“杜姑娘这几日蛮忙的。”
见年老的军医有意问及自己,杜瑶自是不敢不回答,要知道老军医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可是不敢保证会发生些什么。
要知道,自古以来姜都是老的辣。
“也不是有多忙,王爷那里让我准备着军队的事宜。”
杜瑶的话说的简洁明了,见此在场之人也不敢过多说些什么,说多了是为难。
“也是,想来依杜姑娘的身体状况自是解决不了其他的问题。”
胡军医的话令杜瑶心中一惊,杜瑶不是没有听出来那军医话里的意思,只是她不愿意和他一般见识罢了。
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没有同他一般见识,只不过有一种人便是属于阴魂不散的那种,不论你在哪里,他总会在某次恰当的时机出现在你的面前,令你感到不痛快。
“胡军医若是觉得杜某哪里做的不好大可同杜某直说,弄这些拐弯抹角的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