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吴痕的来意,杜瑶心道吴痕还是个心怀天下的,也是,吴痕他一门心思想要当帝王,自当会一心对待百姓,或许他可以通过这件事建立不少的民心民意的基础,如此一举两得的妙计自当是他的伎俩。
吴痕注意到杜瑶面露难色,他以为她是不情愿,见此只好出言。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姑娘莫要有所顾忌,本王是不会觊觎神医的药方的。”
“成王殿下许是误会了,杜某并无此意,只是师父向来少与朝廷接触,杜某只怕师父会寒心。”
杜瑶婉转地向吴痕说出自己的难处,她将去不留搬出来,多少是带着打击报复的意思,另一方面是她真的不想同吴痕一起帮助陆家村的百姓,再者斜雨楼还未传来指令,这个时候她不好轻举妄动。
杜瑶将难处说出,吴痕的神色不是很好,他没有想到杜瑶会如此直白,不带有丝毫情绪将话说出,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杜瑶算是客气的了。
“杜姑娘,如今的情形怕是由不得你我在此多聊,陆家村的鼠疫如若无法尽早解决,只怕会殃及周边村子,甚至是整个翽鸷国。想来杜姑娘也不希望见到整个翽鸷国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吴痕的话说到杜瑶的心坎里,此时的杜瑶多少有一些动摇,吴痕说的对,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好意气用事,只是她不想同朝廷扯上关系。
“这样好了,成王殿下,杜某这一次帮助陆家村是以杜某个人的名义,同神医去不留没有半分关系,不知成王殿下可否愿意?”
见杜瑶肯帮忙,吴痕也不管杜瑶是出于什么名义,以什么身份,在吴痕看来只要杜瑶肯救村子里的百姓,怎样都是可以商量的。
“如此这般甚好,既然杜姑娘已经答应本王,那便与本王一道儿前往。”
“好。”
吴痕言尽于此杜瑶自是不好不答应,再者她也打算到村子里一探究竟。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鼠疫绝非是天灾。
从屋子里出来,杜瑶同吴痕一同走在村子里,来往的村民皆向二人施礼,吴痕一副自然的样子,倒是杜瑶有些不大自在。
注意到杜瑶的神色,吴痕笑着说到:
“杜姑娘许是不大适应,不过这就是尊卑长幼之道。”
“成王殿下口中的尊卑长幼之道在师父那里是毫不成立的,我们那里从来没有什么尊卑长幼。”
“如此说来杜姑娘那里岂不是尊卑长幼无序?若无尊卑长幼,天下怎可维持?”
听到杜瑶的话,吴痕的脸色不是很好,这也不能怪他,他自小生活在宫廷之中,自是将尊卑长幼放在心上。杜瑶的话无疑是对宫廷王朝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做以反抗,吴痕怎么可能不生气?
注意到吴痕的脸色,杜瑶的表情依旧。
“如若将尊卑长幼整日挂在嘴边,行的却是大逆不道之事,尊卑长幼又有何用?”
杜瑶在说这话时目光未曾离开过吴痕,她很想看到吴痕此时的表情,她话里话外都在刻意指责吴痕的野心,她相信吴痕听的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杜瑶的话的确惹怒了吴痕,吴痕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吴痕的隐忍看在杜瑶眼里。
“杜姑娘,这便是本王同陆清找到的源头井。”
见吴痕主动转移了话题,杜瑶也不好继续说什么。顺着吴痕手指的方向,杜瑶小心翼翼地来到吴痕口中的那口源头井。
未走几步,刺鼻的气味渐渐蔓延,杜瑶心中一惊。
“是瘴毒!”
言罢,杜瑶不顾吴痕的表情,径直用轻功飞到了远处,在空中时还不忘扔给吴痕一粒药丸,接过药丸吴痕也跟着退到一旁,服下药丸后吴痕在一旁打量了杜瑶几眼,见此杜瑶无所谓道。
“成王殿下何必如此看着我?谁说行医之人便不会武功的?”
“杜姑娘所言极是,只是本王有些不大明白。”
“不知成王殿下有何不明白的?”
迎上吴痕的目光,杜瑶并不畏惧,她本就清亮的眼眸越发地有神,吴痕对她的好奇越来越多了。
“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瘴毒的?而且本王注意到你并没有吃那药丸。”
“杜某自幼是吸着瘴毒长大的,自是不怕那个东西。”
“那你方才为何要躲开?”
“若是杜某不躲开,殿下可是会躲开?”
见杜瑶反问自己,吴痕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杜瑶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方才杜瑶没有躲开,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慢半拍。瘴毒有多么地危险他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他反而要庆幸杜瑶考虑到他的安危。
“鼠疫,瘴毒,成王殿下,在杜某看来此事怕是有人在大作文章,天灾怕是不大可能,或许是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