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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楼,议事大殿内。
昏暗的大殿上,唯有几根蜡烛立在那里,摇曳那仅剩的年华。上首的男子一席白衫,闭目冥思,无人敢轻易打扰。
“斜连可是想到什么法子?”
男子半睁着眼睛,脸上戴着的面具令人不敢靠近,见他开口,方才凝固的时间再一次流动起来。
“属下无能,尚未想到办法。”
斜连的头压的极低,上首的男子却是生了气。
“怎么?灵雨不在这里你的心思也跟着没了?”
“属下不敢。”
得知阁主震怒,斜连的头抑的更低,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
“敢不敢是你的事,同本君无关。只有一点,误了大事你便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
斜连不卑不亢的声音惹来男子的蹙眉,男子看了看其余的人,不悦地说到:
“你们可是要什么办法?”
“大哥,你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找人处理掉那老东西就好了。再者你也指望不上这群废物!”
花弄影向来不喜欢动手婆婆妈妈的,既然要暗杀方为忠,何不来个一刀毙命的法子?在她看来斜雨楼中除了斜连同灵雨,其余的人都是废物。
“弄影,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难听吧?”
“焚雨,我又没有说你,你何必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呢?”
“你……”
碍于阁主在这里,焚雨也不好同花弄影发脾气,她强忍住心中的怒意,转身对上首的阁主说到:
“主人,属下有一计。”
“说来听听。”
“四月初六是方为忠娶亲的日子,届时翽鸷国的权贵定会云集在方府,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正好也可以给其他人以威慑。”
“焚雨,我看你脑子里是进水了吧,方为忠娶亲当日青兮也在,要是误伤到她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焚雨的计划在花弄影看来十分冒险,一旦伤及到方青兮,整个斜雨楼都是吃罪不起。
“弄影。”
上首的男子见自己的妹妹借着身份同焚雨拌嘴,心中颇有无奈,只好出言制止。
“大哥,我说的是实话。”
“本君没说你说的不对。”
“哼!”
花弄影从来不买自己哥哥的帐,在她看来这斜雨楼有她一半的功劳,难道她还说不得几个下属?
“焚雨的计划甚好,就按她说的办吧。”
上首男子不顾花弄影的胡闹,直接安排人去准备。
“是。”
“是。”
“大哥,这次行动我就不参与了,你们慢慢玩。”
见自己的哥哥执意如此,花弄影也不愿多言。她平日里最不愿与焚雨为伍,这个时候更是如此,与其让她见到焚雨嚣张跋扈的样子,倒不如待在石室里安心练功。
“弄影,不许耍小孩子脾气。”
“我没有耍脾气,你们继续聊,我走了。”
言罢,花弄影不顾兄长的怒火当着众人的面离开议事大殿。花弄影这一幕斜连几人已是见怪不怪,倒是门徒中有人在小声议论着。
花弄影平日里在斜雨楼的人缘不是很好,大多数的人都是十分害怕她,只因她杀人只看心情,从不管所杀之人出自哪里。自相残杀,也不过如此。
大殿上的混乱令上首男子十分不悦,他不管那些议论花弄影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花弄影是她的妹妹,他是不会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对她行不利之事。
“你们都下去吧,斜远,焚雨留下。”
“是。”
待到众人离开,大殿之上只剩下三人,斜远同焚雨更是一脸的紧张。
“焚雨,管好你手下的那群人,摸弄得狗咬狗一嘴毛。”
“阁主所言,焚雨不懂。”
揣着明白装糊涂向来是焚雨惯用的伎俩,日子久了谁也不愿意同她废话。
“斜远,管好你的女人。”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带焚雨回去好好反省。”
斜远明显感觉到主人眼中的愤怒,他瞥了眼身边的女人,强忍住心中的不悦,他很清楚焚雨会养成今日的性子多半同他脱不了干系。倘若他对她严厉些,她也不会动不动就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是他,害了她。
听到斜远要管自己,焚雨顿时向他杀来一记眼神。她不觉得今日之事是她的错,花弄影整日摆出一副主人的样子对他们吆五喝六的,时间一长她自然无法接受。她在背地里做的事情只是希望能给花弄影些教训,好让花弄影平日里收敛些。哪成想她一次比一次疯狂,也同自己结下了仇。
焚雨眼中的不服自然没有逃过上首男子的眼,他本不想追究什么,不过现在他若还不追究便有些说不过去。
“焚雨,你可是不服?”
“我……”
“主人,内人绝无此意。”
“本君没有问你,你不用提她回答。”
斜远是斜雨楼中众多门徒里难得的情痴,焚雨同她成婚已有三年,斜远处处忍让包容焚雨,焚雨却是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丝毫不知收敛。这几年门徒之中除了焚雨手下其他人对她有不小的意见,斜远也是尽量从中周旋,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焚雨却是依旧不懂得珍惜。
“焚雨,你自己说。”
“阁主,焚雨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