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年消息灵通。中间不过二十分钟,裴锦年就得知裴母找过桃软。接起电话,桃软语气是有些不耐烦,“裴锦年,请你适可而止,别再联系我。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她跟你聊什么。”“被人在医院拍下照片,你母亲拿着照片要挟我,要求我向舒然道歉。裴锦年,算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一次海边的邂逅,导致裴锦年对桃软有所误解。当晚,她不过心情不好散散步而已,却被裴锦年误解,她对陈矜死了心,对他还有念想,以至于两人断开的线又重新牵起来。事实并非如此。情感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斩不断理还乱。裴锦年略表歉意,“是我大意,没有注意到碍眼的杂物。”“我不会跟舒然道歉的。”桃软说。她没做错什么。更没有插足舒然的婚姻。“照片是舒然给的。”“你说,你母亲手中的照片是舒然拍的”既然舒然看见她和裴锦年在医院,当时为什么不阻止就是为了保留证据吗。裴锦年说,“让你受委屈了。”“没事挂了。”委屈倒不至于,就是被裴母警告。“过两天,我让她跟你赔个不是。别生气。”“谁”“舒然。这件事因她而起,后果她要承担。”桃软听完无法思考。裴锦年让舒然给自己道歉,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桃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桃软不理解,“裴锦年,舒然她是你妻子,我倒宁愿你向着她。”这样一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我不爱她。”其实,桃软早就猜到了。裴锦年一字一句,“桃软,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她明白吗不,她不明白。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裴锦年说,“比起陈矜,我觉得我更适合你。”“……”是,她是和陈矜不合适,但不见得和他裴锦年就合适。桃软内心无感,很平静道,“裴锦年,别做傻事,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至于照片的事,我不会计较,你大可不必让舒然给我道歉,这样一来,你只会带给我更多的麻烦和误会。”“相信我,我会处理干净。”“裴锦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只要你不来打扰我,咱俩什么事都没有。”“桃软,我做不到。”让他对桃软假装视而不见,看着她爱陈矜,一次两次可以,但埋藏在心底的爱意终有破土的一天,殊不知,疯狂盘踞,早已深入骨髓混为一体的根深蒂固无法割舍,一旦分开,必是活生生的从肉体,灵魂抽离,他裴锦年是人,也会疼也会窒息,这种痛苦他不想再尝试第二遍。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桃软无比清醒,“你要真是为我好就听我的。”“抱歉。我可能做不到。”桃软头疼,“裴锦年,你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还是说,他掩盖得太好。捉摸不透好。就是让桃软捉摸不透,看不清,连他自己亦是如此。看得太清是没有结果的。桃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生气,“你为什么让琳达在我面前撒谎谎称陈矜在我生病的时候陪柳絮儿过生日。”“琳达亲眼看见的。”裴锦年没有撒谎。桃软坚信陈矜不会拿奶奶的安危来糊弄她,欺骗她,“裴锦年,如果这是你的小把戏,做人不要太歹毒。”“你相信陈矜不相信我。桃软,你愚不可及。”陈矜是男人,他裴锦年也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什么谎话说不出来只要圆得好,桃软永远不会察觉。他就是例子之一。两者之间,桃软选项陈矜,“陈矜是我丈夫,要不是之前我们之间出点意外,闹了误会,或许当天我就会毫无条件站在他那边。”下一秒,裴锦年直接把电话挂了。桃软肯定不会打回去。她巴不得裴锦年别再联系她。至于照片。她相信裴母会权衡利弊。办公室。裴锦年周遭身雾霭不止,琳达都有些畏缩。“裴,裴总。”“你再去查查桃软生病当天,陈矜在哪。”“是。”十分钟左右。琳达看着监控人都傻了,“裴总,这——”裴锦年悠然揉着眉间,他说,“琳达,你办事我一向放心,为什么这次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视频里,柳絮儿确实在和陈矜在共享晚饭,但仔细看,那人并不是陈矜,只是侧半脸和陈矜大同小异,而真的陈矜在医院照顾老太太。琳达低头,领罪。“裴总,是我办事不周,请您责罚。”“下不为例。”“是……”可琳达疑惑,参透不了其中含义,“裴总,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陈矜故意制造这一出假象,他发现什么了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个误会。和柳絮儿吃饭的人只不过长得像陈矜罢了。”裴锦年双眼收敛,手中盘着核桃,“小看他了。”俗话说得好,玩心思的人最脏了。这陈矜未卜先知。他又是如何提前得知有人跟踪他难不成是——桃软告密。是她在陈矜耳边吹的耳旁风,让他提防裴锦年这不是不可能。但琳达不敢说。裴锦年心烦,“下去。”“是。”‘陈矜是我丈夫……’手中核桃愣然被裴锦年扔在桌上,男人一张脸绷得紧。…晚上,桃软还在担心陈矜知不知道照片的事,就怕裴母不告诉陈夫人,告诉陈矜。陈矜生起气桃软还是有所忌惮的,虽然他和柳絮儿也这般纠纷,但他不讲理。他发起脾气不管不顾。眼看到了陈矜下班的点,正当桃软给他打电话,好久没有联系的神秘人发了消息。对方发来一小区地址。桃软:“”【猜猜这套别墅里面住的人是谁。】桃软可没功夫儿猜。干脆,“不知道。”【你知道。因为是你丈夫身边的小秘书。你不妨再猜一猜,她一个小小的秘书哪来这么多钱买下这一套别墅】桃软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