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找大郎,我有事儿要说。”
小厮把门打开,扭头一看屋内的灯光已经亮起,便知道他家公子已经醒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魏瑶希直奔蒋泰初的屋子而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小厮鄙夷的目光,好端端的世家女子,大半夜的来男子居住地,还打扮成这般模样,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大人出事儿,大少爷是压根儿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进了屋子,蒋泰初坐在桌子旁,看她进来,便知道今晚的事儿怕是有变数。
语气还是一如往日的和煦,“你大晚上怎么来了....外面冷不冷,要不要喝杯热茶。”
一连串的关心打断了魏瑶希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怒说辞,她眼神怔愣片刻,脑中都在怀疑,这般温柔的大郎,真的会陷害她家谋逆,要致爹爹与死地吗。
她默默的走到桌边,垂首不语,紧盯着自己的手,许久后才开口,“今晚的事儿你提前知道吗。”
蒋泰初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别扭,旋即笑道:“什么事儿。”
“你告诉我实话,你说那封信只是让我父亲被斥责,让你母亲解气能接纳我,你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知道吗,今日我家来了一群人搜查,他们说,他们是得了人举报,有我父亲谋逆的证据!”说到此,魏瑶希的恐惧害怕,还有惊恐,几乎是再也不克制,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裙子,眼珠子瞪得老大,里面全是红血丝和泪水。
这般可怜的模样,丝毫没有让蒋泰初有恻隐之心,更多是畅快!
没错,太畅快了!
他几乎是快笑出了声儿,他父亲被抓走那一刻,他何尝不是如此的心情,如此的害怕和惶恐,父亲被流放苦寒之地,他和娘亲还有妹妹,都没了指望,蒋家人走茶凉,往日里对他们热情的叔父们,都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魏瑶希才哪儿到哪儿?承受的痛楚还不到他的万一。
他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一把抓住魏瑶希的手,低声安抚,“你相信我,我这般喜欢你,又怎么舍得你受苦呢?”旋即抬手十分温柔地拭去了魏瑶希眼角的泪水,“你把所有事儿完完本本的告诉我。”
魏瑶希抽噎的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地把所有事儿完整的告诉了他。
她私心里还是想相信,大郎不会如此的,他那么温柔,那么有才华,怎么会如此!
听罢蒋泰初叹了口气,“信被调换了,一开始我给你的信就被调换了,然后定然是被江家那人发现了,又被调换了一次,但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要害你父亲的意思。”
到此,魏瑶希心中的怀疑已经去了一半儿。
对啊,若真是大郎做的,他到了现在,怎么还会如此淡定地跟自己说话,安慰自己?
他事成,定然是会对自己丝毫不搭理的才对啊!
蒋泰初侧头看着她眼里的挣扎,心里暗笑,自己稍微安慰几句,胡乱地编些她想听的谎言,她便又相信了自己。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不愿意相信,自己欺骗自己。
女人啊,就是这样的,她娘就是如此,明知道父亲早就不爱她了,却丝毫不愿意相信,总找各自的借口安慰自己。
“你放心,这事儿不是我做的,我会帮你查的,但凡查出来是谁调换了信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绝对不会让你家白白遭罪的。”蒋泰初说完,见她神色已经恢复了曾经的娇羞温柔,扯出一抹冷笑,然后伸手把她揽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