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沈怀洲给了台阶,她不下(1 / 1)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骂她,钟灵毓忍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她慢半拍才发现,陈听澜弯腰趴在外面窗台上,一副鬼迷日眼的模样。微微偏头,钟灵毓诧异,“听澜,你在那儿干什么呢”陈听澜收起自己的吃瓜脸,一本正经道:“晒太阳。”说完,她转到正门,推门而进,问道:“大哥,印章刻得怎么样了”“差不多好了。”陈听泽仔细调整着细节。印章做好后,他沾上印泥,在宣纸上刻下去。红色的人像画,虽然简约,但栩栩如生。再现了云素清生前的音容笑貌。钟灵毓很喜欢,再三对陈听泽表示感激。陈听澜悄悄用手肘,捅了捅陈听泽。陈听泽咳了咳,“灵毓,过几日,戏曲班子来平祥园演出,我买了...三张票,听澜希望你跟我们一起去。”“平祥园一票难求,我跟着去...方便吗”钟灵毓也爱看戏。只是平祥园邀请的戏剧演员,都是名角,票价不菲。她总觉得占人家便宜。“你可别忘了,我父亲他是商会的会长,一张票有什么。”陈听澜赶紧挽住钟灵毓的胳膊,“咱们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在陈听澜的软磨硬泡下,钟灵毓只得答应。她拿着票,回了家。钟煜明听说钟灵毓,被陈听澜邀请去平祥园听戏,乐开了花。拉过钟灵毓的手,钟煜明一脸慈爱地拍了拍,“你和陈家小姐关系好,别忘了多替我,在陈会长面前说说好话。”钟灵毓温顺称是,眸底闪过凛冽的寒光。她上了楼,用印章在自己练过的字帖上,刻下云素清的简笔人像。每刻下一个,她对钟家的恨意,就深刻一分。钟煜明对她母亲的薄情寡义、木登兰对她母亲的狠毒加害,她都会一点点还回去。五日后,钟灵毓如约,同陈家兄妹一起,去平祥园看戏。只是陈听泽临时有事,刚出陈家门,便被陈允章叫走。陈听澜感到惋惜。她本来想着,看戏中途离开,给她大哥和钟灵毓,一个独处的机会。可她大哥有事不来,算盘直接落空。好在平祥园的戏精彩,让陈听澜不至于太失望。两人看得入迷之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陈听澜看到来人,喉咙艰难地滚了滚,她拍了拍钟灵毓,“灵毓”钟灵毓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地听戏,心不在焉答道:“怎么了”还没等陈听澜说话,钟灵毓猛然发现,脸侧飘来一阵烟雾。浓烈的味道,将她一些不好的回忆唤醒。钟灵毓一转头,便见到沈怀洲,她脸色一白。沈怀洲没穿军装,很休闲的打扮。白色衬衣,黑色西裤。他指尖夹着香烟,并没有看她,而是垂眸看戏。陈听澜觉得气氛诡异,她不得不开口,“少帅,请问您这是...”“楼下满座,没包间了,介不介意我蹭个包间”沈怀洲淡淡的视线,扫过钟灵毓,很快看向陈听澜。陈听澜哪敢说什么。蹭都蹭了,难不成她还要把沈怀洲赶出去她摇头尬笑,“不介意,少帅请便!”沈怀洲唔了声,没再说话。钟灵毓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看他。她目不斜视,假装看戏,实则心惊胆战,没熬到演出结束,钟灵毓就找借口,去了卫生间。实在是沈怀洲压迫感太强,且态度诡异。她真的受不了。在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钟灵毓神情恹恹地出去。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听个戏,还能遇上沈怀洲。还是说,他是专门来找她的毕竟,沈怀洲是个喜怒无常的变态。她从来都摸不准他的脾气。钟灵毓心神不宁地往外走,恰好和李副官,撞个对脸。李副官拦住她,“钟小姐。”钟灵毓疏离且客气,“李副官,你找我有事吗”“我是来转告您,您那条装着您母亲骨灰的项链,并没有损坏。您如果想要拿回去,少帅在外面车里等您。”钟灵毓苦笑,“那条项链,早就被少帅摔碎了。”“没摔碎。”李副官道,“您去问问少帅,就知道了。”钟灵毓垂眸沉默片刻,随后说:“不用了。”不管项链是否真的还在,都不重要了。她有陈听泽送给她的那只印章,已经足够她留些对母亲的念想。况且她不想和沈怀洲谈。他们没什么可谈的。婉拒后,钟灵毓小心翼翼回了包间。她悄悄推开包间门,里面只有陈听澜一个人。陈听澜赶紧叫她进来,“沈怀洲刚才走了,真是吓死我了。”钟灵毓松了口气,随后开玩笑安慰道:“没事,他又不咬人。”“你倒是胆子大。”陈听澜咂舌。钟灵毓不是胆子大,而是被吓习惯了。她更血腥的都见过,还被沈怀洲闭逼迫着杀人。至今想起来,她仍是心有余悸。看完戏,钟灵毓和陈听澜,各自回了家。坐黄包车,回到钟公馆附近。钟灵毓刚要给车夫钱进门,一辆庞蒂亚克,停在她面前。后车窗降下,露出沈怀洲那张阴沉的脸。钟灵毓呼吸微滞,不由得后退两步。沈怀洲冷声道:“上车!”钟灵毓没有动弹。两人隔着狭小的玻璃车窗相望。一个眸色深沉如墨,一个警惕如竖起尖刺的刺猬。片刻,沈怀洲掸了掸烟灰,“要我请你上来”这里在钟公馆附近。钟灵毓不想被人看见。她磨蹭着,硬着头皮,拉开后车门,沈怀洲指尖夹着香烟,吐出一口烟雾,吩咐道:“李副官,开车回别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