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江综睿掉粪坑(1 / 1)

钟灵毓这才发现,客厅添置了不少大件家具。她上了楼,推开卧室门。原本空旷的房间,骤然变得拥挤。中间还放了秋千椅,塞了软垫,冬天可以窝在里面打盹。梳妆台上,也放满了胭脂水粉。打开衣柜一瞧,不属于她的衣裳,也整齐挂在上头。这些衣服,皆是易安百货新款,寻常百姓,买上一件都要倾家荡产。衣柜下面的格子里,还放着一只箱子。钟灵毓看着眼熟。她将箱子拿出来,打开,里面是各种珠钗首饰,还有两千块钱。是昨晚沈怀洲递给她的那些。缓缓将箱子关上,钟灵毓悠忽冷笑。沈少帅果然财大气粗,他宠女人,倒是一掷千金。可惜,钟灵毓不想要。然而,这些也退不回去。若真要退回,先不说要花大价钱雇人搬东西,肯定会惹怒沈怀洲。她实在怕他。钟灵毓想了想,把那些不属于她的衣衫首饰,都搁置在箱子里,清点后,尽数封进库房。她不想当沈怀洲的宠物,他的东西,她也不会收。待母亲病愈,她攒够钱后,就会和母亲一起离开这里。远离钟家,远离沈怀洲,远离这个令她讨厌的地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钟灵毓匆匆收拾干净,便去了成衣铺做工。她正在铺子整理货物,门口两个珠光宝气的妇人,踏进店里逛了逛。逛累了,她们在休息区坐着说话。“你有没有看今日的晨报,咱云城出大事了。”“什么大事”“江家二公子,就警备厅副厅长家的,那位竟半夜被人掳走,让人丢进乡下的粪坑里。”“竟有此事!是谁干的”“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位江二少,被捞出来的时候,都腌入味了。真够倒霉的,也不知道得罪哪方神仙,唉!”钟灵毓竖着耳朵,不由笑了笑。江综睿此人,行事不羁,风流乖张。这等处事之风,怕是仇人不少。想要教训他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这一点儿都不稀奇。她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傍晚,因铺子里事情多,钟灵毓留了半个时辰。天色渐黑,橘黄色灯光淡然,将黑夜晕染成雾蒙蒙的一片。白日热闹的长街,有些荒凉。这时,抽丝般细雨倾泻,夜色愈发冷,平日里的黄包车,也没见一辆。钟灵毓只好边走边留意。忽然,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她回头看,隐约瞧见,不远处一道藏在墙边的影子。是个男人!汗毛倒竖,钟灵毓加快脚步。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那影子,突然飞速靠近。钟灵毓白着脸,猛然回身。长相猥琐的男人,从暗处走出,嘿嘿笑道:“小娘子,可有兴致随我乐一乐”来者不善。钟灵毓故作镇定,后退两步。贴到一家烧锅铺的墙面。墙角放着一只空坛子,触手可及。她冷声道:“我兄长就在这附近,退下!”“兄长”男人哈哈大笑,“我怎么记得,钟小姐只有姐妹,没有兄弟。”钟灵毓瞳孔微缩。为何这男人认得她难不成,他是故意躲在附近,意图对她不轨钟灵毓咬了咬唇,直视他,“你如何知晓我的身份”“自然是爱慕钟小姐,想与钟小姐共度良宵。”男人大笑一声,忽地如恶狼一般扑来。钟灵毓大惊之余,抄起手里的坛子,狠狠砸到男人头上。男人没有防备,鲜红血液顺着额头,流了满脸。他晕晕乎乎摸着血,大怒:“贱女人,你敢砸我。”这时,钟灵毓已经跑了很远。边跑,边喊救命。晚上值夜的巡警,提枪而来,将钟灵毓和男人,一并送往警备厅,做笔录。钟灵毓心急如焚,“麻烦长官尽快审完,家母病弱,还需要我回家服侍。”巡警不把她放在眼里,“啰嗦什么耐心等着!”一路晕晕乎乎,终于反应过来的男人,忽地大声叫嚣,对巡警就是一顿骂,“小瘪犊子,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抓我!”巡警本想耀武扬威,杀一杀他的锐气,可听到他下面的话,顿时就吓傻了。男人道:“我表妹是霍凡纾,沈大帅府未来当家主母,你们眼睛都瞎了,敢绑我严舂昌,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哎哟,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巡警立刻换了副嘴脸,又给男人松绑,又给男人点烟,“原来是严大爷,方才我瞎了狗眼,确实没看清,您这是怎么了,满脸血。”严舂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颠着小腿,指着钟灵毓说:“就是那个小娼妇,突然拿东西砸我头,就你,去把她给我绑起来带走。”钟灵毓深感不妙。她势单力薄,那巡警又畏惧权贵,若是真被严舂昌,带出这警备厅,怕是无处可逃。该怎么办才好暗暗想着对策,她脑海里莫名闪过两个字:粪坑!今早,江综睿刚被人从粪坑里挖出来。对,江综睿。巡警要碰到她的前一秒,钟灵毓猛地挥开,厉声道:“江二少与我家妹有婚约在身,我钟家和江家有亲,你岂敢动我!”听闻‘江二少’三字,蠢蠢欲动的巡警,直接愣住。江二少...和钟家有婚约若是如此,江二少是他们警备厅的二把手,钟家又和江家有亲,那眼前的女人,肯定不能得罪。他为难地看向严舂昌。严舂昌晃着脑袋,敲着笔,“女人都是满嘴的假话,她在诓骗你,这都听不出来”钟灵毓沉静道:“长官若不信,不妨去给二少打电话,问问他是否和钟家有婚约。”见钟灵毓说得煞有其事,巡警又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通过打电话,边确认事情真假,边拖延时间。接到电话的江综睿,心情极差,阴沉道:“我和钟家,确实有过亲事。只是你问我这个,最好是有正事,若只是寻闲事来听,我摘了你脑袋。”巡警哆嗦了一下,赶紧道:“是钟家大小姐,和祥城霍家侄儿严舂昌少爷,起了冲突,目前还在警备厅。”江综睿微愣,“你说的是...钟灵毓”“是的,二少。”江综睿扶着额,低声笑了笑,语气和缓而深沉,“别轻举妄动,等我过去...唱好戏!”..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