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绝望。

这壁障之强，是张乾前所未见的，也是他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关隘，他之前不是没有遇到过突破不了的关隘。

那些关隘他都通过这样那样的法门突破了，可现在面对修行的终点，面对真正的尽头，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这种绝望，不是让人放弃抵抗，而是哪怕有无匹的自信，在这终极尽头面前，也不会生出哪怕一丝的希望来。

前方已然无道，再也没有什么五太之气这种可以感应到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可以感知参悟的道与理。

那终极尽头是一片虚无，而且这种虚无跟本初之无还不一样，本初之无是什么都没有，可还有虚无这个概念存在，虚无本身就是跟有对立的存在。

既然存在有，那就存在无。

两者对立之下，又是一个整体。

而张乾前方的终极尽头却不然，这尽头是本初之无极限，这个极限限制了本初之无中的所有强者巨擘，所有道尽至尊！

他们只能在这可怕的壁障面前俯首称臣，即便是参悟出独属于自己的无上道途来，可他们的道途能否冲破终极尽头还是两说。

最起码在张乾看来是没有多少希望的，他的第一道途参照了所有道尽至尊的无上道途，因此他对诸多道尽至尊开创的道途十分了解。

正是因为了解，他才觉得诸多道尽至尊成就道尽之上的希望不大，甚至极为渺茫。

这不是他们参悟出来的无上道途就可以跨越的，这是真正的前方无路，前方无道了。

一切都需要自己去参悟，自己去探索，自己去摸索。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经验，就连诸多道尽至尊参悟出来的无上道途，其实都是他们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开创的。

至于无上道途到底能不能成功突破最终关隘，超越本初之无，就连那些道尽至尊都不清楚。

他们只是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无上道途之上，他们也只能如此，因为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依靠自己参悟出来的无上道途，他们又能依靠什么呢？

这是他们唯一的道路，唯一有希望成就道尽之上的道路，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也不怪诸多道尽至尊如此绝望，此刻的张乾也十分绝望，他虽然有第一道途在手，可这道途能不能成就道尽之上也不一定。

在这之前，在没有遇到终极尽头之前，在没有亲自感受到那种无道的绝望之前，他还对自己的第一道途信心十足，认为这是自己成就道尽之上的机缘。

毕竟这是玉碟推演出来的道途，完美到了极致，远超任何道尽至尊参悟出来的道途，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只有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无道的绝望是何等可怕，何等无解。

「万古纪元以来，所有道尽至尊时时刻刻面对着这种可怕的绝望，他们还没有疯掉还真是意志坚定。

我的第一道途虽然是玉碟推演出来的，但能不能借此成就道尽之上还真的不一定，在无道中前行，没有前路，没有方向，时间越久，越是让人绝望。」

张乾许久之后才收摄心神，平复了内心深处的绝望之情。

不让自己去想前方的修行尽头，他开始参悟自己成就道尽至尊后的种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