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十多人走出病房,小护士才看到原本应该在门外等着的病人家属早已站在了床边,想想病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专家也没有嘱咐说不能让病人见家属,小护士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假装没看见。拿着病历走了出去,还顺手把病房的门关上了。
“儿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中年女子焦急地扑到高明海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高明海下午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麻痒大考验,心里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此刻见到父母都来了,忍不住像孩子一样扑进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中年女子不知有多少年没见到过儿子的眼泪了,此时见儿子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居然像个三岁小孩儿一样窝进自己怀里,不由自主地也掉下泪来。
高祥礼见母子二人旁若无人地抱头痛哭起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明显被冷落了,何况,这个病房里还有一个儿子的同学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呢。
想到这里,高祥礼忙假装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阿容,好了,既然儿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也就别哭了!”说完,还朝着妻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屋子里还有外人呢。
阿容,全名叫做陈淑容,高明海的妈妈,衡北市教育局副局长,本市有名的女强人。此刻,见丈夫向自己使眼色,立即会意。忙伸手擦擦眼泪,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语道:“明海啊,没事了,爸爸妈妈都在呢,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对了,这位是你的同学吗?”说着,伸手指向麻杆儿。
没等高明海答话,麻杆儿立即回应道:“阿姨好,叔叔好,我是明海哥的同班同学,下午我们俩一起发病,同时被学校送到医院的。”
陈淑容立即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安抚道:“那你跟我家明海还真是难兄难弟啊!对了,孩子,你的家人呢?没有通知他们吗?”
麻杆儿见陈淑容说话如此温柔,胆子也大了一些,暂时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有名的事业型女强人,顽皮地笑道:“我哪有明海哥这么好的运气!我爷爷和我爸妈都是搞中医的,今天他们都去邻市坐诊了,家里没人。估计等他们赶回来也得晚上十点多了。”
陈淑容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形象,并不是真心想了解儿子同学的家庭情况,所以也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而是嘱咐道:“既然你和明海是同学,又在一个病房,你家里现在也没人过来,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叔叔阿姨说啊。现在,我们先去给你们俩弄点吃的去。”
麻杆儿连声道谢,陈淑容拉着高祥礼走出了病房。
“买个饭还用得着咱们两个人出去啊?”刚一出病房门,高祥礼就不耐烦地责问道。
“就你聪明?”陈淑容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咱们儿子出的这件事有点蹊跷吗?三十多位专家都检查不出病因,却又自己莫名其妙地好了。哪有这么离奇的病?”
高祥礼闻言,也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也是啊,是有点不对劲儿!儿子平时身体可是挺强壮的,连个小感冒都很少得,这次这个病的确来得有点奇怪!你怀疑什么?”
陈淑容摇摇头,不确定地说:“我也没什么确切的证据,只是一种直觉。而且两个孩子同时得了这种奇怪的病,又同时清醒,同时痊愈,你说,咱们儿子会不会是被他那个同学给连累了?”
“连累?”高祥礼想了想,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明海那个同学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因此连累了咱们儿子跟着一起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