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因着乔桑之死,乔千承千里奔回京城送乔桑落葬,她便觉得这是上天把机会塞到她手里来了!
起初还和丈夫一样,害怕大伯子会因着桑姐儿之死,怪罪到他们夫妻俩头上,自此厌弃他们二房,甚至会想和他们分家。
然则是她多虑了。
大伯子不仅没有怪罪他们,也并没有想要分家,明日便要起程,今日还同他们夫妻俩说,往后还得他们多多照顾病卧于床的大嫂。
如此,她的担忧是完全没有了。
一没了担忧,她的胆量又壮了起来。
“咱们儿子的前程,可就靠你我了,趁大伯子还没走,你去跟大伯子说,此番返回岭南,把咱们儿子也带去!”乔二太太怂恿乔万继别错过这个机会。
乔万继像看疯子一样瞪着乔二太太:“儿子读书读得好好的,为何要到南蛮那样危险的地方去?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我没病!难道你不想有朝一日,儿子也像大伯子那样成为四征将军之一,让你我也能在人前扬眉吐气?”乔二太太觉得乔万继真没脑子,更没出息,“岭南是危险,可不危险,那能挣到军功么?你可别忘了,大伯子一开始参军,那也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的,还不是后来靠着挣来的军功,一步一步爬上镇南将军之位的!”
“大哥挣的军功,那都是刀口舔血,几番用性命拼搏而得!”乔万继就乔邰一个嫡出独子,他不愿意儿子到岭南去步侄儿的后尘,“咱们的儿子自幼勤读诗书,才学虽说不出众,可也没差到非得用性命去换军功的地步!”
乔二太太恼怒地质问道:“那你是想儿子跟你一样,连谋个官职都得走大伯子的后门,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上不上下不下,窝在原地永远只是个五品官!”
乔万继冷笑道:“你现在让我去跟大哥说,带儿子去岭南挣军功,就凭儿子那文弱的模样,他能挣得了什么军功?到头来,还不是得靠大哥给儿子走后门!”
“父亲说得对,儿子不去。”乔邰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觉得该是他表态了,才跨过门槛踏进花厅。
“对什么对!事关你的前程……”
“母亲也知道是儿子的前程,儿子有决定的权利。”
乔邰打断乔二太太的独行专断,向乔万继道:“父亲无需去找大伯,儿子自知非是当武将的料。别说大伯根本就没有带儿子去岭南的意思,就算是有,儿子去岭南,莫说挣得军功,饶是要保住性命,那也不容易。”
“就是因着你和你父亲一样没出息,你大伯才宁愿带一个外人在身边教导,也不带你!”乔二太太愤而怒骂父子二人。
乔千承把孟仁吉带在身边两日,且还住在乔府后院之中,这件事情他们三人都知晓。
至于乔千承为何要将孟仁吉带在身边的缘由,三人也是各有各的猜测。
但不管如何猜测,他们在心里其实都有想过,那位公子说不定是乔千承在失去嫡子之后,想要过继养在膝下的儿子。
毕竟乔大太太病卧,乔千承又并无妾室通房,而今一双儿女皆亡,想要过继个儿郎来继承乔府大房的香火,那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