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诓我的又如何?我能如何!”乔万继烦躁地斥道,他怎会不知兄长言语之中的隐瞒,但既是兄长不愿说,他亦无计可施。
乔二太太不满丈夫的无用,转身离开了厅堂。
乔万继追在她后面叮嘱道:“大哥在府里与不在府里区别可大了,你可莫要乱来!如若惹恼了大哥,连我都保不了你!”
乔二太太闻言,蔑视一笑,头也没回地走了。
随后回到寝屋里,她便吩咐于妈妈道:“你去打听打听,那位公子的名讳。记住,莫要惊动大老爷。”
“奴婢刚打听到那位公子在大太太跟前陪着说话儿说了许久,奴婢也不正面打听,就往大太太身边的人问问,想来能问到名讳。”于妈妈应道。
“甚好,去吧。”乔二太太舒心地点头,心想丈夫还真不如她身边的老仆妇,连问个话儿都不会,真真无用!
孟仁吉自听到孟十三为了他的前程,竟不惜攀上镇南将军乔千承之进,他便惊愕得半晌没回过神儿来。
待回过神儿来,他看着没给他压力,只让他尽力即可的大妹妹,实则比起大妹妹非要他通过乔将军的考验,大妹妹这般善解人意的言语,令他的压大更大了。
他虽是在庄子上长大,可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何况他早就决定待长大之后,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回到孟府的。
因有此念头,纵然庄子上并无先生可教导他,他也努力从村里的夫子那里学到一些最基础的大字。
他想着他既是早晚要回孟府的,那他便不能完全不识丁,能认多少就认多少,锻炼体魄也是有的,只是终归庄子上的膳食实在苛刻,让他此十年来,光长高不长肉,力气是有,却也不算大。
长年下来,以致于他文不文武不武的,与普通的庄稼汉差不离。
力气有,却总使不对地方。
故而那回进城遇到陆小国舅,不慎被陆小国舅身边的公子哥盯上,拿他玩耍作乐,他是既说不出什么能口诛笔伐的大道理,亦打不过陆小国舅身边的帮闲打手。
最后还得是大妹妹救了他。
事后他时常在想,那会儿若没有遇到大妹妹,若大妹妹选择袖手旁观,那他早死在雀仙楼里。
毕竟当时从二楼往下摔的那一下,过后若非有大妹妹及时阻拦,他必定会死在那帮闲随着而来的拳打脚踢里,当场他就得没了。
纵然他命大,那帮闲没把他打死在雀仙楼里,他得不到精妙医术的回春,那一下纵然没令他当场没了,亦摔成严重的内伤,侥幸能苟延残喘回到庄子,也必定撑不了多久。
田庄头或许会给他请大夫,却也不知会过多久才会救治他,医术也绝对没有太医的高明,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这般之下,他能活着已是艰难,何谈再进城找机会回孟府。
简而言之,若无大妹妹及时伸手,他死路一条,若无大妹妹将他带进孟府,他现在仍在庄子人不人鬼不鬼,何谈眼前如此大好的机会。
故而不管大妹妹如何让他尽力即可,言道他要是通不过乔将军的考验,大妹妹会另想他法,总之总是要帮他谋一个出路的,他也不仅仅要尽力,而是不管乔将军如何考验于他,他都只许成不许败!
来前他做过功课,得知乔将军十分敬重妻子,来后乔将军未给他安排,只让人将他带进乔将军所居院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