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原得知后羡慕不已,不是羡慕文方有马车可坐,而是羡慕文方竟然能与宝珠一同出府为大小姐办事儿。
现在府里谁不知晓大小姐就是老太爷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的眼珠子,泰辰院就是所有下人抢破脑袋也想进的院落,而大小姐身边除了赏春姑姑已自梳之外,作为大小姐心腹大丫鬟的宝珠金银,不止府里年纪相当的下人,便是在府外管着孟府产业的同样年纪相当的家仆,谁都想得到大小姐的青睐,继而进一步能娶到大小姐身边得用的宝珠金银。
眼下他与文方都因着公子与大小姐亲近之故,令他们也跟着鸡犬升天,都有机会与宝珠金银搭上话儿,金银负责大小姐的吃食,一直在泰辰院与大厨房之间往返,甚少到其他地方,宝珠则与大小姐如影随形,府内府外进进出出。
相对而言,见到宝珠的机会,无疑比见到金银的机会更多。
他也早和文方敞开心扉的谈过了,文方喜欢泼辣能干的宝珠,而他则更喜欢恬静擅厨的金银。
今日文方都能和宝珠坐一辆马车出府办事儿,他与金银的单独相处的日子,却还遥遥无期。
真是羡慕坏他了。
屋里孟十三与孟仁吉说:“早上我让宝珠去太医院递了祖父的名帖,想请余小太医进府来一趟,岂知余小太医上晌实在忙,没时间来,便与宝珠说了,得到下晌申初才能来。待余小太医来了,让余小太医好好给二哥诊下脉,看有无后遗症。”
“后遗症?”孟仁吉一听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不能吧?我都好了!”
可不能再吃蚊子了!
孟十三晓得兄长在怕什么,抿唇笑道:“也就以防万一。还有,二哥往后可得要加强身体的锻炼,不然太过文弱,什么疾病都容易染上。”
孟仁吉被嘱咐得俊脸一红:“我也不是不想锻炼身体,就是一心想着先把字识全把书读好,不免顾此失彼。”
又想起老问题:“夭夭,你还没说我得的那病症,到底是什么病?不会是……真疯魔了吧?”
要真是得了疯病,那不可能一晚便能治好,大妹妹也不曾学医,怎么能那么快就把他治好。
“不是,二哥是撞邪了。”孟十三自知孟仁吉在病好后能记起卷食蚊子的片段,她便没打算隐瞒,当然也不可能全盘托出,依旧是把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尽量模糊混过去,“我猜想着与二哥摔坏的那个砚台有关,不过到底是不是如我所想,还得等看到砚台才好下定论。”
孟仁吉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自己是撞邪了!
撞邪不就是与妖鬼精怪有关么,他撞到这些了?
他神色有些恍惚。
“二哥莫怕,二哥身上的邪气已驱除,只是经此一遭,二哥的身体更虚了,此后与我一般,不止得好好食补,日常增强体魄也是必要的。”孟十三抚慰道,兄长终是凡人,听到事关妖鬼之说,难免恐慌。
孟仁吉努力定了定神儿,想着自己还是兄长,胆儿却不比大妹妹大,还得大妹妹安抚他,又有些羞愧:“我都听你的,定会好好用膳,也会好好强身健体。”
羞愧了好一会儿,他猛地想起另一件大事儿:“夭夭,你会驱邪?”?
孟十三眨巴眨巴了眼睛:“不会,就是以前我娘留给我一个护身符,我见二哥的模样很像是中了邪,便取了那护身符在二哥眉心试一试,结果没想到还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