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季芷也无法肯定何以直是否也对石莲纯有意,要不要回府就告知母亲今日之事,季苓不禁犹豫了:“那……”
“听敏敏的吧。”孟十三接下话儿道,“相看相看,也不是相看一场就非得成的。你和何小太医去正式地见一面,说说话儿,届时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即可,也用不着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李照沁道:“我觉得夭夭说得有道理。”
姜子瑶年纪最小,她没有发表意见,也着实是不知该发什么意见。
季苓看了眼季芷,点头道:“那好,便听郡主和夭夭的。”
“刚才说到那位‘十三’,夭夭,你喊她十三姨,她与你是有什么关系么?”李照沁回过头来,也没忘记最先讨论的关于崔瑜的心上人一事儿。
孟十三在道出自己是自己的十三姨之前,她便料到她一旦说出来,定然是又要被她们追问的,早有准备,这会儿也回答得甚顺畅:“十三姨乃我母亲生前未嫁时的手帕交,因着十三姨久居金陵,我母亲则久居京城,两人相聚的日子不多,故而鲜少有人知晓十三姨与我母亲的交情,连我外祖家都不甚清楚。我记得母亲同我说,那些年她们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金陵,全靠写书信维持联系,后来十三姨云游各地,我母亲出阁,依然是书信互通,从不曾断联。再后来我出生,我母亲病逝之前,便将这些同我说了,并交代我,万不要和十三姨断了联系,万一有事儿,十三姨定然会倾力助我。”
她端起茶碗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咙继续往下说道:“我信了,也照做了,从不曾与十三姨断过书信。后来遇到一些麻烦事儿,我想着需要找个人帮忙,十三姨得知,便让我到雀仙楼找崔七公子,言道只要我说出和十三姨的关系,崔七公子必定帮我。果不其然,崔七公子知晓我得喊十三姨一声姨,二话不说便伸手助我。说起来,我见崔七公子如此单相思,早前便已劝过,奈何崔七公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十三姨无法,我更无法。”
这般老说辞,她老早在崔瑜和金白昔跟前细述过,眼下再拿起来用,当是用得更顺手了。
李照沁听完孟十三讲述的长长一段话儿,心里想着崔瑜也太执拗了些,都被孟十三的十三姨间接转达过拒绝之意了,竟然还不放弃,还想要见心上人那位十三小姐一面,非得让人家当面拒绝,方可死心。
她道:“没想到你和崔七公子竟还有这般拐着弯儿的牵扯,不过……你找上他,是想让他帮什么忙?”
孟十三答道:“当时我身边除了宝珠金银,再无得力之人。我身边缺着得力的侍女,我便想着自己挑一挑,我听闻崔七公子手底下有一批非常了得的部曲,其中还有女部曲,我便找上了门,向他讨要了一个。”
“你是说……风筝?”李照沁将孟十三现今身边侍候的所有人,都得过了一遍,而后以排除法相除,最后猜到风筝,纵然风筝的来路,于明面上与崔瑜并无干系。
孟十三眼里露出赞赏之色:“敏敏果真聪慧。”
“咦?郡主是如何猜到的?怎么就是风筝了?”姜子瑶完全不懂,听了个一头雾水。
季苓也有些没想通。
季芷和姜子瑶一样,脑子里转成浆糊。
“夭夭身边的人,除了后到的长安,也就风筝是后来夭夭带进孟府的。”李照沁并不觉得难猜,只要颇为了解孟十三一些,且孟十三身边得力的人,实则也不多,排除一两个,结果自然而然也就出来了。
姜子瑶顿了几息,脑子转了一圈,才终于理出来李照沁猜出来的根据:“啊……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