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什么?”
“东面树林里发现一具男尸,身份不明,大将军护驾回宫,命副将前往查探!”
手机男尸?
秦惊羽心头咯噔一下,难道是程十三?
自己都已经有所动摇,打算放水了,他竟在这个时候传出死讯?
“要不我先命人送你回宫去?”
雷牧歌敛了笑容,轻声询问。
秦惊羽一挥手:“不用,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东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枝叶繁茂,光线明暗不定,正是方才群兽倾巢涌出之所。
几名军士或立或蹲,正在低头查验,看清来人,纷纷行礼让道。
“雷副将!”
雷牧歌翻身而下,又回头将秦惊羽抱下马来,轻轻往地上一放,率先走了过去。
“就是这人么?”
“是。”
见他大步过来,原先蹲在尸体旁边的军医打扮的男子点头,指着地上之人道,“雷,你过来看看,这人死得有些蹊跷……”
秦惊羽听着耳熟,好奇凑上去看,但见那人长得淡眉细目,一派斯文,俨然就是当年被雷牧歌带来给燕儿裹伤的那个蒙古大夫!
再掩口捂鼻,朝那仰面而倒的人影小心一瞥,咦,不是程十三呢!
死者一身普通猎户装扮,身材矮小,五官寻常,比起那俊俏的玉面狐狸,差得天远地远!
“怎么个蹊跷法?”
雷牧歌一边问那男子,一边向不住偷窥的秦惊羽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随军大夫李一丹。”
奏惊羽因为之前的印象平平对他并不感冒,随意作揖:“章会”
“这如”
雷牧歌正要说话那李一舟已经抢先笑道:“我知道这是三殿下口”
泰惊羽挑眉道:“你怎么知道?”
当年一面之缘距离那么远又时隔多年自己身形拔高由小美男长成了大帅哥他不可能一眼就认出自己 李一丹摇头笑道:“某人这些年一直惦记得紧,我自然知”
“你少说两句没人说你是哑巴!”
雷牧歌扬声打断他末了又追问道“快说这死因,怎么蹊跷了?”
“呵呵”
李一丹干笑两声看了眼泰惊羽微微发白的脸色体贴询问“三殿下可要回避?”
“不用你说我也想听听。”
秦惊羽盯着那男子胸前溅开的血花,强自忍住心无杂念。
李一丹点头朝雷牧歌招了招手两人一起蹲在男子面前用根小棍拨开其胸襟,在那致命伤口处戳戳点点仔细查探,边看边交流。
“雷,从这伤口创面上看你认为是何种兵器?”
“好像匙刻,不,又不太像这破裂处太大了,难道是一一”
雷牧歌倒吸一口气低声道“如剑气?!”
李一丹面色凝重,微微点头:“我也这样认为,但是我实在想不到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能以飞天剑气御敌立取性命!”
剑气?
泰惊羽想起一事,灵光忽闪脱口问道:“正东方向那山坳里有什么东西?”
“正东那是神庙。”
雷牧歌瞥她一眼“你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你们继续,继续。”
泰惊羽并没说明,只是心中暗付,他们说的剑气与自己当时隐约听到的锐器低鸣会不会有所关联?
不过这剑气杀人是在衬林之中而鸣响之声却是来自正东方向两者相距足有好几里若说同声同源,状似不可能。
想了想又忍不住问:“这落月山的野兽,经常这样集体发疯么?”
根据生物习性野兽觅食闯进人类领地那只是偶然现象不可能这样大规模主动进攻而且群兽之中还有像狼这样昼伏夜出的兽类’不能不让人心存疑虑。
雷牧歌望向李一丹:“一丹家就住在落月山下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这个问题他来作答最是权心”
李一丹摇头道:“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也没听父辈讲过。,泰惊羽点了点头但见那几名军士已将男尸用葛布包裹好绑上马匹,一切处置完毕,即向雷牧歌请示:“雷雷将下一步” 雷牧歌转向李一丹道:“一丹你与他们一同回去,再详细验尸我在这里再捏寻下’一个时辰之内回来。” 李一丹收好物事,翻身上马笑道:“需要给你留人手不?” “不用。” “好你自己小心!” 说话间马嘶声声骏马扬蹄,数骑绝尘而去。 “我听说你这几年表现不太好吃喝嫖赌争风吃醋,打架斗殴,恶名昭彰是天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泰惊羽听得瞪大眼睛,兴奋道:“啥,我的光荣事迹,都传到西北边境去了?”“光荣事迹?”雷牧歌轻笑“斑斑劣迹还差不多!” 泰惊羽仰起小脸哼道:“那个你没听说过吗出名要趁早。” 雷牧歌看着她轻声叹息:“你呀,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为何就爱给自己抹黑非要弄得声名狼藉,以此为乐?” “你知道什么!!,秦惊羽面色一沉,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颇为不是滋味“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雷牧歌呵呵一笑:“子非吾又安知吾不知鱼之乐。” “你!”泰惊羽懒得再与他咬文嚼字,径直问道“你把李一丹支走就是想在这里大肆教训我么?” “当然不是o”雷牧歌摇头笑道“一来叙旧不必人多二来我真是想留下来找找,看能不能再寻到点什么线索。’,奏惊羽点头道:“那好你想怎么找我帮你。’以她五感超常的异能,眼力堪比苍鹰嗅觉堪比猎狗他留下自己,真的是留对人了! 雷牧歌抬头看下天色,道:“你就跟着我,我们围着村林转一因天黑之前回返。,“东” 两人边走边四处张望巡视林中枝叶太密,越往村林深处地面越是潮湿光线越是暗淡时常有草根树干突出地面泰惊羽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又要寻觅线索又要低头看路地形不熟走得高一脚低一脚的还时不时踉跄一下。 一只大手适时伸过来,轻笑声中带着一丝恰惜:“你这身子太弱不禁风了,以后跟着我习武吧我定将你练得强壮起来。”“得了我不追求五大三粗你教昭玉可以,别打我的主意!”“呵呵好心当做驴肝肺!,’ “你还好心呢哼四年来连个信儿都没有我还以为伽,话声顿住察觉出这语气里的淡淡酸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竟然存着一个大疙瘩。 雷牧歌哈哈大笑:“原来真是想我给想瘦的你这小气鬼!,’手掌过来探了下她的头发满含宠溺低声呢喃“你以为我是去游玩的么’那里艰苦着呢,寸草不生飞鸟不至又哪里有驿差来送信?” 两人絮絮说话不知不觉转了一因,虽然认真查看,却一无所获。 “算了天要黑了”泰惊羽已经在打退堂鼓心中盘算’待这一回宫就让燕儿传令下去让影部弟兄连夜来人,拉网搜索效果定然比现在好上太多! “嗯我这就送你回宫。” 秦惊羽点头,正要说话忽然脚下踩空整个人霎时一沉。 “哎一一’ “三殿下!,’雷牧歌目光如电,刚见她身子一矮就伸臂上提一把将她从塌陷的位置拽了起来。 奏惊羽一旦站定,即是指着方才下脚之处,惊愕道:“那里有一个洞。” 雷牧歌牵着她慢慢靠追“不是洞,是猎户挖的陷阱。” 这陷阱位于村林深处,上面还覆盖着村枝藤蔓,若不是她一脚踏空,还真看不出来。 泰惊羽眯起眼但见村枝间隙处有细长之物露出短短一截碧光闪耀,几乎就要隐匿在苍翠绿叶之中。 “雷牧歌’你看!” 雷牧歌临空飞跃在旁边树干上稍一助力单脚一个倒勾再长臂一捞就将那竖插之物拔了出来。 奏惊羽低叫:“怎么像是支笛子?” 不过若说那是支笛子也有些勉强她还没见过这样短的笛子长不过三寸而且那材质非金非玉,坚硬异常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雷牧歌握住笛子摩挲端详一阵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想了想’便是收入袖中:“这笛子出现在这里,只怕有些玄机,我带回去请人瓣认下。’泰惊羽轻应一声脑中已将那笛子形状特征牢记在心也想着回去如实画出,交由影部暗中查询。 雷牧歌手指凑到唇边,滴滴作响吹了个清脆口哨,就听得骏马嘶鸣蹄声阵阵正是先前他的坐骑循声而来。 “好了事情了结我们这就回去吧?” 泰惊羽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刚说了句好就见他俊目圆睁瞪着自己,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又成了个小花猫?!’,“呃?,’ 泰惊羽摸了摸面颊,但闻他笑声愈发大起来低头看向自己双手’竟是灰黑一片。 原来刚才那一跌一落手掌在枝叶上撑了一下,此刻指尖尽是青苔湿泥,随着自己那抹汗抚脸的动作,便全部到了额头脸蛋不成花猫才怪! 瞅见那灿若星辰的笑容心脏不自觉漏跳两拍,赶紧举袖朝脸上擦去。 “别擦了,走吧前方有一处清潭我带你去洗洗六一”雷牧歌笑着将她椎上马去自己也翻身上马口泰惊羽心跳刚平复些许,就见他环顾自身又自顾自补上一句:“今日弄得一身臭汗我也顺便去洗个澡再送你回宫去。” “呃洗澡”某色女双眸放光口水泛滥。 不是吧帅男去洗澡,自己在一旁免费参观一老天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