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风,你瞧瞧徐胜天,心无旁骛,一门心思扑在神道修行和秘法领悟上面,长年累月琢磨他的三样宝物,每过三五年外出历练磨砺一段时日,修为境界以肉眼可见速度提升……”
“您又来了,蛟藤婆婆您可没老,怎么比徐道友还唠叨了。”
与雪粒、老黄狗、癞蛤蟆疯跑玩耍的柳纤风被蛟藤婆婆抓了现行,她为自己狡辩道。
“公子一天不回,我这心一天不踏实,都快二十年了,老黎陨落在大天劫之下,云珠妹子一去不回,公子不知受到什么刺激……俞姐姐还不准我外出探望,都瞒着我是吧?我不玩耍分散下心思,能做什么?”
满头银发面容若中年女子的蛟藤,嗤笑着揭穿道“曾山郎亲口告诉你,说他师父在无穷山域闭关冲击破境,那老实孩子的话你还不信吗?依我看你是想躲懒,算时间离下一次花朝节只剩五十多年,你不晋级到五阶到时如何去往花界?”
柳纤风挥手让雪粒它们自个去玩,叹了口气,道“我还没想好,真要是去了花界……”
她见不到徐道友和朋友们,会伤心难过的。
突然抬头往西南天边看去,夜幕时分,有三个黑点快速飞来。
她将花花草草种到了伏彩岭十里之外,都是她的耳报神。
“是徐道友,他已晋级元婴之境,真是厉害!”
蛟藤也注意到远处的动静,注目观察一眼,感慨赞叹不已,天纵奇才啊。
当然与那位神秘的黎道友送出的一批稀世天材地宝,脱不开干系,人类有句话叫“时来天地皆同力”,说得再贴切不过了。
除了自身努力之外,运气、机缘和外力缺一不可。
徐道友无疑是几样占全,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修行晋级势如破竹。
柳纤风惊喜尖叫一声,招呼没跑远的雪粒、元宝、金蟾,飞上前去迎接公子归来。
一时间空中热闹成一团,柳纤风拉着徐道友胳膊,蹦啊跳啊差点挂身上,元宝和雪粒、金蟾与公子打过招呼之后,三妖齐齐盯上那头将牙齿龇在外面的黑妖猪。
雪粒唯恐天下不乱怂恿狗爷上去干那外来猪,它和金蟾从两侧包抄夹击,将那猪头一次揍服气……
“啪”,徐源长顺手给了出坏主意的雪粒脑门一巴掌,他知道妖物之间有分高下的规矩,以确定地位顺序,道“那是追风,你们不要欺负新来的,元宝仍然是老大,先带追风下去熟悉地盘。”
他一言而决,避免几个家伙内斗。
又叮嘱追风几句,到了伏彩岭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
柳纤风放开公子的胳膊,看着元宝将体格庞大的妖猪带下去,突然想起来,道“是堇紫妹子的伙伴追风,长这么大了,差点没认出来。”
扬声又吩咐几句,让元宝多照应一下追风。
有大姐头发话,雪粒立刻没脸没皮与拘谨的妖猪热情攀扯关系。
徐源长传音介绍落在后面的撑伞人“这位是曾望楼老前辈,曾山郎的老祖。”
柳纤风吃惊地捂住嘴,随即咯咯笑着行礼,又来一个不打不相识的“老熟人”,伏彩岭势力大增,随着公子的回归,主心骨回来了。
后面十余日,殷泉、蓝影儿、黑霞衣、卞秋言、施望尘、何述堂、赵均、薛春泥等人三三两两陆续前来拜访。
大宁王朝的队伍分作数支,或巡视边界地域,或驻扎小城,天各一方。
没有大规模战事发生,众人平常难以聚集起来。
竹宗山没有和熟人同行,他位高权重,威望渐隆,领着一队黑山卫“途径”伏彩岭,落下来歇脚,让黑山卫在院门外等候,他揭掉黑色面具,和迎接的徐源长寒暄行礼走进院内。
有四名四重楼贴身扈卫跟着进门,在竹宗山的摆手示意之下,没有走上台阶。
徐源长招呼一声在后院亭子里悠然看书的曾望楼。
柳纤风露面打过招呼,烧了一壶茶水待客,不打扰三個老爷们聊事情。
她飞去伏彩岭背面,和元宝、雪粒、金蟾围观新来的追风挖矿。
伏彩岭山头下方的五阶映彩晶石矿,早已由蛟藤婆婆出手,将两百丈大小的矿窝一点点打碎开采出来,其间有一个七八丈大空洞,可惜太元液被老黎吸收得点滴不剩。
目前大半映彩晶石进了徐源长的戒指空间。
十余里长的尾矿,柳纤风花钱请来一批矿工修士,采挖过一年。
各种低阶材料矿石堆积如山,专门修建三座库房安放。
后面没有再请人挖过矿,连财迷柳纤风都对地下的低阶矿石失去兴趣,实在太多了,天天看也会腻,更别说动手采挖。
没见过世面一直过得穷哈哈的追风,第一天跟着狗爷它们四处转悠,看得晕头转向花了眼。
它嗅觉灵敏,走到哪里都能闻到宝物的味道,后面看到元宝的狗窝用各种晶石、材料搭建,它彻底拜服,喊了一声“狗爷”,允许那条冰冰凉凉虫子爬上它宽厚的背,一下子就得到一间房子的亮晶晶材料赏赐。
它很没出息的美得冒泡。
得到大姐头的允许后,它没日没夜在伏彩岭地盘内开采矿石。
仅仅只用上交一半的收获,大姐头太仁义了,不愧是堇紫的姐妹,对它关照有加。
掉进福窝的追风干劲十足,口中嚼着亮晶晶的矿石当零嘴,修行挖矿两不误,拱出来一堆一堆的好东西,它做梦都要笑出猪叫。
当初下定决心要跟着徐道长混,是它这辈子最最正确的一次决断。
“最多三个月,这头猪就会和咱们一样躺平。”
摊开在金蟾背上的雪粒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说道。
元宝道“追风牙口好,我赌半年。”
金蟾道“赌四个月。”
无聊且奢华的修行日子里,它们经常找些乐子,小赌怡情。
柳纤风一脚将雪粒踢下去,她看不得懒虫的懒样。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打赌,三妖异口同声叫道“大姐头是裁判,不许下场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