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找个酒铺坐坐,咱们喝几盏。”
在他们眼里,每一座精心布控的阵法都是心血结晶,是接近完美的艺术品,是与阵道交流的媒介,而单纯的破阵师则是焚琴煮鹤的破坏者,不懂欣赏的野蛮泼皮无赖。
“八脚兄,天色不早,兄弟还得冒雪赶路,咱们下回再喝酒。”
齐再兴布置简单的禁制,不让外面的伙计掌柜听去他们的聊天。
徐源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拿过纸卷一瞧。
他不想麻烦熟人,但是这回不得不寻求帮助。
赵均索性不装,叫道:“你小子,酒喝了还想走,门都没有。”
齐再兴知道和徐兄弟说这些也没鸟用,恳求道:“徐兄弟,能否帮我一个忙,将我借调些日子,替你跑腿办事?”
对于阵法、阵师的了解,与以前截然不同,他早就知道还有破阵师的存在。
交给外人不放心,交给知根知底的徐源长,不得已而为之,剩余便是期待。
徐源长吃了一惊。
“八脚兄,美酒饮了,兄弟告辞。”
他就知道这滑溜小子,不会当着他的面推算这张至关重要的阵图。
将他这一年多的颠簸经历简单说了,最后道:“杂院穆管事这些日子,派遣我们几人轮流去往环云山某座荒山驻扎,监视对面山头一位脾气古怪的爷,这差事不是人干的,老石头前些天差点被那位爷活活打死。”
赵均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他拿出自己的最大诚意。
顶上发光石柔和照耀,满室通明。
徐源长见气氛到了,询问老齐是否遇上甚么难事?
上面画着大大小小重重迭迭的圆形,纵横交错,牵连出道道墨线和赤线,有小半圆形内标识着数字和天干地支方位,其它线条标着不多的星辰周天之数。
他察觉这样下去非常危险,他们这些名义上监视之人,随时将性命不保。
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江湖。
过往珍重,不值得牵挂。
“别啊,徐兄弟,你肯定能解出来这份阵图……”
所以阵师对于破阵师,是又爱又恨。
齐再兴笑着叹了口气,能够遇到以前的熟人朋友,他不再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