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诽谤罪的名头肯定是跑不了的,杀鸡儆猴。
但也有人持不同的看法,觉得现在就急吼吼的抓人反倒会显得朝廷没底气——就像被揭穿谎言之后无能狂怒的做法。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沈瑜就是持反对看法的一员。
“呃…总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吧?”
“等过些天再动手,不对,不该主动去逮人,应该下帖传唤,把姿态放高。”
紫禁城,文华殿。
内阁例会一如往常的召开,阁臣们个个都是大忙人,时不时就会遇上急事而耽误些时间,所以往往总会有人迟到片刻。
“有事没料理完,多拖了一会,诸位久等了。”余慎华今天最后一个到场,看着还在惦记着其它事。
“哎,谨荣你不来今儿这会都没法开。”李光远一边翻着面前的卷宗一边笑道。
“是这样的,暹罗方面态度还不明确,我们在交涉中已经尽力了。现在来看,软硬兼施都没能行,只能等待其改变主意了。”
暹罗长期以来都是亲明的,也时常朝贡,但随着西方势力入侵,自身危急的它就开始千方百计的谋求保存自身了。
与历史上相仿,暹罗三个鸡蛋跳舞的本事炉火纯青,所以至今都掌握着主权。
明军借暹罗最南端的北大年府登陆马来半岛,安南王家陆军也借路暹罗北部向西边的英属缅甸大举进攻。
暹罗方面深知现在大明这一方势大,所以即使别国兵马过境也依旧保持克制,只在外交上小小的质询了一下,甚至都没抗议。
但他们本质上仍持观望态度,不想早早的站队。
“很圆滑,不值得寄予厚望。”高庆魁微微颔首,“外交努力暂时作罢,只要防止其倒向西方即可。”
现在不入伙,想着等大局已定时再来分一杯羹?做梦!
“真要中止吗?我觉得不太好。”林羲对此倍感忧虑,“暹罗不予以全面配合,安南的兵力和给养的调派输送都很成问题。”
虽然暹罗人现在默许了别国兵马过境,但终究是不主动配合的。
这给安南王家陆军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他们的后勤供给很难保证充裕。
“军部有什么想法吗?”高庆魁问道。
“首先暹罗之事必须尽早解决,放任他们这样左右逢源绝不妥当,可以考虑武力威慑,或者……”
说着,林羲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列位阁臣,平静道:“督府参谋处有人提出过大致构想——以迅雷之势突入曼谷,迫使暹罗人屈从。”
“这倒是很强势。”若有所思的李光远问道:“可行性有多少?”
“暹罗方面归根结底只是圆滑,但真要同我国朝作对,那他们又万万不敢。军事上的可行性是九成,伞兵部队从天而降,极难防备。”
最前边的高庆魁闭眼斟酌了一会,沉吟道:“这个手段也不是不行,但到底是下策,非必要不考虑,等平定南洋以后再商议吧。”
大明目前的攻略核心是南洋地区,南亚次大陆那边的优先级比较低。
目前驻防云南的明军以守势为主、攻势为辅;倒是安南表现得非常积极,十分热切的对英属缅甸展开多路进攻。
这种不正常的积极在大明君臣看来并不恰当,所以暂且让他们多费些劲吧,后勤困难就困难些,真要是让他们横扫了东南亚,到时候还挺难为其划分胜利的果实。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马来亚半岛的明军东西两线齐头并进,进展神速。
狼狈不堪的英印军往往是刚溃逃到一个地方,勉强重整旗鼓,才把野战工事给挖掘完毕,马上就被尾随而来的明军迅速击溃。
如此,周而复始。
风卷残云似的击败了防御瓜拉丁加奴的英印第9步兵师以后,周长风率领的突击集群在三月初二又拿下了东海岸重镇——关丹。
显然,连吃败仗的第9师毫无士气可言,稍作抵抗就飞也似的向南逃窜。
在这样高歌猛进的境况下,突击集群在第二天下午就狂飙突进一样来到了丰盛港。
这是马来亚半岛南部的最后一城了,拿下它,接下来就会去往海岸边上与海峡对岸的新加坡隔海相望了。
“……新加坡是英国在咱们这最重要的港城,在防御一事上经营已久,孜孜不倦,诸多工事于去年年初才正式完工,号称世界上最难攻克的要塞之一。据估计,咱们之后可能要面对超过六万人马,而且有不少永备工事,中大口径火炮都有一百多门。”
在装甲指挥车上,赵寒枫拿着最新的战情简报向周长风阐述着。
后者仔细翻看着航拍的照片,不以为意地笑道:“再坚固的要塞也是要人来防守的,设施再完备,但守卫者的士气全无又有什么用?”
可就在这时,前方猝然传来了连串的爆炸声和枪声,听上去是突发了一场激烈的遭遇战。
“中國步兵正在向西边靠近!少校!”
“亨德森,带你的人增援B连!”
“来袭炮火!迫击炮!!!”
一支不同以往的英联邦军队与东线明军突击集群遭遇了,后者的前导单位还以为这依旧是不堪一击的手下败将。
正面牵制,侧翼迂回,紧接着同时冲击——这一招屡试不爽,英印军往往一触即溃。
然而这一次的对手却格外镇定?在哨子声中,以疏开队形呐喊着发起冲击的明军士兵们竟没能撼他们。
手榴弹的爆炸和密集的子弹撂倒了不少人,最前边的十多名步兵先后伤亡。
但敌我都无人退却,转眼间的工夫,双方竟陷入了难得一见的白刃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