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在出港之后先向东航行,再转向北方,绕过丹麦以后直插奥斯陆峡湾。
舰队在出港之后先向东航行,再转向北方,绕过丹麦以后直插奥斯陆峡湾。
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德社并未采取对丹麦的行动,而是在边境处陈兵数万、大搞演习,同时不断予以外交施压,希望丹麦方面能够识相的乖乖就擒,这样一来双方都体面。
十九日,奥斯陆时间中午12:47,气温-10℃,天晴。
在距离峡湾不及四十海里的地方,“丹嫩贝格”号驱逐舰的瞭望哨正端着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海面状况,本以为又会平淡无奇,然而一道闪光却让他猛地一惊。
他立刻睁大眼睛试图寻找闪光之所在,随即就锁定了大约一千米外的一个正在反射阳光的东西。
那是什么?不会是潜艇的潜望镜吧?
根据熟记的战情简报,挪威人确实在奥斯陆第一海防区部署有三艘潜艇。虽然老旧无比,但只要能够发射鱼雷,那就足够致命——生锈的刀同样可以杀人!
战斗警报随即拉响,水兵们匆匆奔向各自的战位。
“咚咚咚———”
有人因为精神高度紧张而神经过敏,听错了军官说的话,向着远处反光的东西倾泻了一串20㎜炮弹。
“停火!停火!你在做什么?!”
舰队继续保持Z字航行,但航速降低至14节以免干扰主动声呐的探测。
几艘驱逐舰都陆续报告称主动声呐没有发现可疑目标,随着距离拉近,水兵们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块漂着的碎金属板而已。
战争从来都充满乌龙和意外,随后不久,德特林根号驱逐舰又报告称其三号锅炉压力不明原因下降,疑似管道漏汽。
她不得不脱离舰队停船紧急抢修,布罗德少将自然不会为此贻误战机——出其不意才是制胜关键,所以舰队继续北进,直扑奥斯陆而去。
此时此刻,第一海防区司令戈斯塔少将正在他那刚刚修缮后不久的指挥部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就在一个半小时之前,航行于北海的一艘瑞典商船遭遇了德军舰队,于是赶忙向斯德哥尔摩发回了电报,转来转去,消息很快就到了戈斯塔这儿。
这支舰队规模更加庞大,他们从威廉港起航,目标是挪威西部的一系列港城,他们会在过程中不断分兵,夺取斯塔万格、卑尔根、特隆赫姆、纳尔维克。
“英国人和法国人太无耻了!他们一定会把德国人引来的,这是绝佳的借口!”平常和蔼的戈斯塔少将现在愁容满面。
西边已经出现了德军舰队,那自己这边呢?
奥斯陆峡湾是一个南北竖直的狭长海湾,东西两岸的火力可以很有效的封锁闯入海湾的敌军舰船。
构筑于两岸的一系列炮台组成了两道防线,外侧防线部署的是中小型火炮,配合地雷、水雷作为辅助,掩护主要炮台。
而内侧的防线以奥斯卡堡为核心,这儿部署有威力巨大的210㎜榴弹炮和305㎜榴弹炮。
纸面上来看,挪威人在这儿的防御力量还算不错,但问题在于因为小国寡民的缘故,挪威军队根本凑不齐人手,许多炮台都处在严重缺额的状态。
一个星期前,为了改善这个情况,戈斯塔干脆撤销了两个炮台,将那些官兵分散补充去其它炮台,但这本质上只是拆东墙补西墙。
少将意识到自己多少得做些什么,完全没有反应实在是显得有些……笨拙。
他命令道:“我们不能忽视任何危险信号,德国人很可能要入侵。克努特,发布战备命令,让霍余炮台和莫克略炮台在它们的雷区布设地雷,所有军官和士兵回到岗位上,布雷艇布设水雷封锁海峡。”
站得笔挺的克努特中校举手行礼,“是!阁下,我们还需要进行主动侦察吗?航空联队的飞机有一部分是可供派遣的。”
“好的,让他们向峡湾南方搜索。”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不,为时已晚,这一切都太迟了。
收到命令之后,挪威官兵们开始各司其职。
工兵们架着四轮马车来到了预设雷区,挥舞着铁锹,将一枚枚地雷埋设下去;而在码头,水兵们使用吊臂将一颗颗水雷吊装至扫雷艇尾部的轨道上。
这显然十分耗费时间,临时抱佛脚怎么可能行得通?
航空联队的一架水上飞机和双翼勤务机接连起飞,开始沿着海峡向南飞行。
然而此刻已经临近日落时分,缺乏夜间飞行与搜索训练的飞行员们难当此任,他们不想拿生命冒险,于是又驾机在夕阳下返回了机场。
太阳缓缓没入了地平线,世间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在夜色中执行布雷任务存在一定的风险,所以三艘布雷艇的挪威水兵们都小心翼翼的。
尽管身着加厚防寒服,可冬季夜间的奥斯陆实在是太冷了,在外边的大家都快冻僵了,连舱内温度都只能勉强维持在18℃左右。
“不行不行,太冷了,我进去一会,我的手已经没知觉了。”
一名瘦高的水兵打着哆嗦,说话间呼出一团团白汽,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他好像看见右前方的夜幕之中有黑影在移动。
“少尉,我们三点钟方向是不是有船只?我看到了一个影子。”
艇首的探照灯被指向了那边,圆圆的白色光芒顿时将一艘“小船”照出了原形。
修长的艇身、一体化的鱼雷发射管、飘扬的旗帜……
草!这是德国人的鱼雷艇!
“警报!”少尉厉声叫喊道。
“咻——”
一发红色的信号火箭呼啸着腾空而起,仿佛划破黑夜的逆行流星。
在远处的皮克号重巡的舰桥,指挥官布罗德少将放下了望远镜,平静道:“全舰做好战斗准备,关闭水密门,中止无线电静默,检查通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