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黑暗星系中,一个人影正奔跑在黑暗的荒芜大地上。
呼!呼!
亚切在逃,拼尽全力的逃,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浑身发软,肺部发烫,却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在踉踉跄跄的跑着。
四下一片漆黑,远一点就什么都看不到,除了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外,也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感受到地面高度不平乃至坑坑洼洼,一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摔的浑身疼。
但即便如此,它的双臂依旧紧紧的抱着这个装有一百标准能量块的箱子,纵然自己摔得鼻青脸肿,可手中的箱子却连块漆角都没有碰掉,可见亚切对其保护的有多好。
只因这是它活下去的最后指望了。
出卖了阿布索留特王国,它已经断了退路,纵然现在无人知晓,但世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被阿布索留特王国知晓,那它将会成为最高一档的通缉犯。
阿布索留特王国会想尽办法也要将它抓回去,即便不处死,也会被终身关押着做苦刑或者当实验体,来为过失赎罪。
所以,亚切早已预想到未来会是怎样,才会不惜冒险来到黑暗星系,只为把手中的情报,卖出个好价格,然后就躲起来,再不露头,用卖的钱潇潇洒洒的度过余生。
亚切的想象很美好,可现实却极其的残酷,它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黑暗。
黑暗星云,不愧是黑暗星云!
它第一次来就遇上了黑吃很,并且还要命的这种。
若非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冲出来阻拦,此刻它的脑袋,已经掉进金属箱子里面,然后连尸体一起用箱子装好拎走,扔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从此不见天日。
亚切是趁着那两个家伙击剑的时候,逃出来的。
它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跑,更不知道跑出来之后怎么办。
但求生的本能,让它连滚带爬;内心的欲望,让它拎走了箱子!
就这么奔跑在黑暗的荒原上,一个劲的往前跑,唯恐被人追上,然后被一刀枭首。
眼前的黑,挥之不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
跑着跑着,亚切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阿布索留特王国常年的光明和平整如镜的地面,待久了就习以为常了,可现在,四下的冰冷和黑暗,让亚切感觉到了王国的美好和温暖。
此刻的亚切开始怀念才被它抛弃没多久的生活了,纵然是一天天的重复着,即便是一日日的枯燥,哪怕被称为‘不入流的阿布索留特人’,也比在这荒芜的黑暗中,漫无目的的奔跑着躲避追杀要好无数倍。
人只有在失去了方知美好,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已晚矣!
时间不会倒流,哪怕它从这里逃脱,也回不到阿布索留特王国了,再没人称呼它是不入流的‘阿布索留特人’了,也再没人因阿布索留特人而敬畏和高看了。
满心悔恨,让亚切想哭,但这一分心,让它脚下一绊,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倒,重重的趴在了石头上,磕的多处剧痛,但即便如此,它在倒下时,依旧下意识的抱紧了箱子,把这用余生换来的财富,搂在怀中,似乎这样就能抓住未来生活的希望。
但现实的剧痛,让它回过神来,一只手撑着地,忍着痛努力的爬起来,想要继续跑,好让自己跑的更远一点。
作为‘不入流的阿布索留特人’,它费尽心思也只搞到那么一个阿布索留特王国基于塔尔塔洛斯的纳拉克空间制作的瞬间传送装置用来保命,再被追上的话,它可真的没法跑了。
但还没等亚切从地上爬起来并站直身体,身后就传来梦魇般的声音:“跑不动了吗?那不如我帮你一把吧。”
亚切被吓得脸色剧变,急忙转过头来,就见伽古拉正一步步的走过来,手中的长刀拖在地上,和石头摩擦出细细的火花,刺啦刺啦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荒原上,格外的响亮,让亚切不由得向后退去,直至后背撞上硬邦邦的巨石。
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看来你给自己选好地方了,”伽古拉四下看了看,点点头,道:“那就遵循你的遗愿。”
“不,不我,不.”亚切想拒绝,可是极度的恐惧及身体的疲倦,让它嗓子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在伽古拉抬起蛇心剑时,寂静的荒野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口琴,悠长而深远,如歌如泣,听起来有种淡淡的忧伤。
这声音让伽古拉正要挥动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维持着挥剑的姿势,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口琴传来的方向。
只见巨石后方,走出一个人来,穿着一身皮衣,戴着皮费多拉帽,正聚精会神的吹着口琴,行走在荒芜的大地上,仿佛旁边的杀戮与其无关。
伽古拉的嘴角慢慢的翘起,露出一个看上去就很邪恶的笑容,道:“又见面了,凯!”
听到声音的红凯放下了手中的口琴,抬起头来,看着持刀的伽古拉,沉声说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伱,都是在伤害别人呢?”
“哈哈哈,”伽古拉哈哈大笑起来,神情变得邪恶而疯狂,道:“这正是我想要说的,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是这副讨厌的模样呢?”
亚切眼珠子左右转个不停,看看持刀的侍者,再看看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这两人是认识的,并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让这个持刀的侍者很忌惮,以致于都停止砍它了,才让它又逃的一命。
但听两人的对话,并不像是朋友,反而有点仇敌的意思,这让亚切被惊恐填满的大脑飞快运转起来,它的命随时会被这个手持利刃的侍者给夺走。
利刃砍头、箱子装它,从这家伙娴熟的动作来看,绝非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
红凯已将口琴小心的放进衣服口袋里,凝视着手持利刃的伽古拉,道:“看来你又投靠了马格玛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