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称赞?
疑惑中我见他手一翻将那团雾甩到墙上,墙壁忽然明亮起来,偌大的咒符在墙体上显现,咒文复杂,比池月用过的那些符咒细密很多。
巫的身形逐渐出现在墙角,她透着算计的眼瞧着我:“又见面了。”
“你没魂飞魄散吗。”我抓着被子,“询他以一半元神破阵竟不能伤你?”
“他?”巫轻蔑的眼神闪过不屑,“他要是舍了另一半元神,我确实没机会再现,不过丁灵,你可真是惹男人爱。紫微星维系天地之炁他都能给你。养你,顺手连我的魂魄也养了。”她瞥了吴商一眼,并没把他放在眼里,紧跟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瞥了他第二眼,“你……”
不等她多言,吴商突然出手,手指飞扬间一把黑色的小匕首“当”一声穿过巫的魂魄钉在墙上,几乎是同时,原本虚幻的那抹魂影骤然破碎。他出手太快,巫的话还没继续说下去就已经化作粉末四散开来。我定睛看着,只觉得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
吴商手捏指诀在空中画着符咒,一道泛着白光的符将那些破碎的烟雾包裹住逐渐收缩,他捏诀的手指向白光和红烟缩小汇集处,道了声:“临。”
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裂缝,像吸尘器一样把那乱糟糟的一切吸走后裂缝急速愈合,夜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我呆呆地看着吴商走到墙壁前拔下了插在墙上的那把短小的黑色的匕首。他转脸来看我:“旧识?”
我正惊讶于他如此简单、快速地解决掉了一个千年厉鬼,根本没动脑筋想他问了什么,于是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要说旧相识吧,一面之缘;要说不认识吧,还交谈过一二。一两句话说不清,我坐在床上仔细琢磨了片刻:“就是刚过完年的时候我去了趟禹州……”
“行了,睡觉。”他显然没心情听我讲一个长长的故事,走到桌边吹熄了灯。
没有那个可怕女人的骚扰,我顿时觉得这个房间很宽敞舒适。躺在床上我心生疑窦:原先有亡魂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都会头疼,为什么巫在我身体里我毫不知情。而且先前星主和无常都没有察觉,他一个是冥府法力无边的老领导,一个是无孔不入纵横人鬼两界的使者,巫用什么方法可以逃过这两个人的法眼?不仅如此,摇光那个假大夫和玖栖这个真大夫也没有察觉,为什么?
“明日按时起床,饭、药不可再拖拖拉拉。”黑暗中,吴商无情地向我宣布“假期”结束。
“哦。”我郁闷至极:我是个病人,我需要养精蓄锐,我不要早起……我在心中哀嚎,可我知道明天他一定会抓我起床。起那么早干嘛,我又不上班,又不能乱跑,总不会让我去给他刷厕所吧!
“那个……我问你个事。”我说,“刚才你说‘会藏’……”黑暗中,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大概是等着我把话说完,“那个魂魄到底藏哪里了?”
“皮肤、肌理、血液……都有可能。”他缓缓出了口气,“若是附身很容易被察觉,那魂魄就藏在表层,未曾深入。”
我听不懂,这些事也许只有谢询说得清楚。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给他讲一讲这件事。
“明晚我后半夜才回来,你一个人可以吗?”吴商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