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果不想睡,大可开门自己出去。”他松开手不再约束我。
我懒得跟他解释,坐起身捏了剑诀握起长剑。黑暗中明亮的金色剑身照亮了我周围一小圈范围,我垂眼看他,等着他一脸惊讶的赞赏我可以凭空化剑。可是没想到他一脸“看你怎么摆忙”的神情,十分不耐烦。
我刚想说话,窗户突然动了一下。紧跟着一只小手扒在窗口,渐渐露出一个小脑袋。是个小姑娘!
“姐姐,外面好冷啊,让我进来坐坐可好?”小女孩稚嫩的脸庞写满乞求。
我看向吴小哥,这里是他的房间,收留任何人都得请示他:“行吗?”我问。
他瞪我一眼,抬起手指向那个小姑娘。我以为他会勾勾手指让她进来,没想到他手背一翻弹出一缕白光,白光朝着小女孩额头袭去,几乎是同时,那小姑娘化成一片灰雾逃走了。
我瞠目结舌。印象中无常出手还要掐诀呢,这人怎么随便一弹就能弹出光来?难不成他比冥府的神还厉害……
“人鬼不分就别费神掐诀了,躺下。”
“哦。”我乖乖躺回床上,“她变得很像啊,一点鬼气都没有。”
他又将我揽在怀里:“没有鬼气的就是妖。”
“哦。”其实我对妖这个东西更害怕,不管是之前遇到的老鼠还是蝎子甚至蝴蝶和狐狸,这些个妖给我带来的阴影都不小。动不动就好几百年好几千年的修为,我这个二半吊子总是打不过。
吴小哥似乎很快睡下了,我却一直醒着。因为受伤的脚越发的疼。指甲、脚底板、侧边,各种疼的滋味都不太一样。其他都能忍,唯有脚底板的疼越发钻心。
起初我忍着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后来真的睡不着了。豆大的汗从额头往下流,不就是扎了根刺吗,怎么会这么疼呢……我咬着嘴唇,动也不敢动。疼痛的感觉越发清晰严重,仿佛脚底被人用刀割开了似的。我小口地呼吸,变换着脚的位置。
突然,身后的吴小哥起身问:“开始疼了?”
我嗯了一声,他翻身下床。很快,灯光亮起来。他拿着一盏灯和一个针包蹲在床边:“带你回来的时候你脚底伤口很多,清理过程中发现有残留的荆棘刺,因为扎得太深所以我只能开刀给你取。”他边说边把一根根针扎在我脚腕上,“这药唯一的不好就是疼起来要命,不过这些伤最晚隔天一早就能痊愈。”
“这么快吗?”我捂着脸,“要一直这么疼吗……”
他叹了口气:“是。”显然他也知道这对我不是个好消息,“不疼就是痊愈了。”说完他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你的肩伤要疼半个月,半个月后还需要用药调整肌肉、骨骼和其他部分的融合,痊愈大概需要两个月。而且……会更疼。”
“就不能不用这个药嘛……”
“可以。”他起身收好针包,“你在这里住两年,我也能保你不留疤。”
两年……呵呵,那我宁愿疼点,好赖可以早点回家。看着自己被扎成刺猬的脚,我郁闷大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