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郑大人真是敢啊!”
里面的孔尚贤听着,越听越愤怒。
他们哪是在议论郑洛,他们是在议论自已这个衍圣公无能啊!
“哼!”
“我是圣人子孙,比什么草根泥腿子高贵多了!”
“你控制了报纸又怎么样?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会替我说话!报纸还能拼得过人嘴不成?”
“皇帝?这一切都是皇帝搞得!”
“哼!你不是尊敬衍圣公吗?你不是关心我吗?好!我到北京找你去!”
“我以死相逼,看看你怎么做?支持我你就是让郑洛心寒,支持他你就是里外不一,君有戏言!”
他走出房间,坚定的看着众士绅。
“诸位,北京敢不敢走一趟?”
“衍圣公,您这身子骨…”
一份报纸就差点让他晕过去,山东到北京的路,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些士绅可担不了责。
“放心,死不了的!”
“老夫到北京前绝不会死!”
“诸位,相信朝中有不少有识之士也是跟我们一边的,锄奸为民,是每一个读书人的责任啊!”
众士绅:我们又不是读书人!
“随我前去,面见陛下,老夫要当面致谢陛下对家父的尊敬和怀念!”
“顺便…”孔尚贤笑了起来,“去国子监看看,拜拜圣人!”
国子监,全国最高学府。
那里没人质疑孔子,没人质疑圣人之后。
如果他们动起来了,就算郑洛控制了整个北直隶的报纸,也无济于事。
众士绅面面相觑,他们已经见证了孔尚贤两次败下阵来。
他们不再坚定跟随他。
孔尚贤也发现了他们的犹豫。
“诸位不想去也可以!”
“只是老夫面见陛下时,陛下会知道只有衍圣公收到了郑洛的针对,并不会知道其他人在受什么苦!”
看孔尚贤如此说,士绅们也打算最后搏一次了。
没办法,山东完全是郑洛的天下,他们玩不过人家啊!
“我等愿意跟随衍圣公!”
“很好!”孔尚贤挑起眉头,“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做些事!”
下午,衍圣公就出现在某茶楼,身边聚集了几百人,都是年轻学子。
“什么?“
“那郑洛竟如此大胆,居然敢打衍圣公?”
“哎!老夫不愿意追究他!算了,算了!”
“也许郑大人也是不小心的。”
“哼!哪有不小心拳头打在人身上的!那姓郑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猖狂!”
“亏他还是读书人!”
“厚颜无耻!”
“衍圣公,晚辈们愿意跟您去北京,跟皇帝讲讲理,让他老人家管管这匹夫!”
孔尚贤嘴角上扬,喝了杯梅花酒。
而此刻在京城,皇帝正做客于次辅张居正家中。
府邸的外墙用青砖砌成,高大的院墙将府邸与外界隔绝,形成了一片独立的空间。
大门是典型的明代建筑风格,朱红的门扇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匾额,上面刻着“张府”两个大字。
府邸内部,是一片广阔的庭院,庭院中央有一座精致的假山,假山周围种满了各种花卉和树木,四季花开,景色宜人。
庭院的一角,有一口古井,井水清澈见底,井旁有一座凉亭,亭中摆放着石桌石椅,是主人夏日避暑的好去处。
“人人都说张太岳奢华,看来的确如此!”
朱载坖和张居正坐在石椅上,吃着葡萄。
他们身后,张居正的次子张嗣修正在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