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张四维和申时行那两个后生,都没有这个意识啊!”
“陛下没看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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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高原的一片开阔地带,四周被连绵起伏的山脉环抱,形成自然的屏障。
明军军营背靠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峰上覆盖着终年不化的雪帽。
即使在现在八月,也能看到山顶上的皑皑白雪。
军营附近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源自不远处的雪山融水,溪水潺潺流过。
防营地的外围用土石筑起了简易的防御工事,有的地方还设置了瞭望塔和箭楼。
营地内部按照功能划分了不同的区域,指挥帐,士兵营帐、马厩、粮仓等。
周围是一片开阔的草原,绿草如茵。
远处可以看到放牧的牛羊。
他们是明军的口粮。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星空璀璨,银河清晰可见。
夜色中,营地左侧中,一张写着“紫金卫”的军旗随风飘荡。
朱谊濕在夜色中,在一大木盆中倒满了水,稀里哗啦的洗着什么。
朱载坮从营帐走出来,手里提了个灯。
“喂!”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
朱谊濕手中不停的洗着,开口,“哟,营长大人怎么醒了?”
“你他娘的还问我?但凡你洗的轻一点,动静少一点,老子在梦里已经和娘子准备第三回合了!”
说着,朱载坮抬起腿,踢了朱谊濕一脚。
“嘿嘿嘿!”
朱谊濕笑着,从水中拎起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靠近灯光才看清楚,那是一颗挖了双眼,两边的太阳穴留着辫子,大鼻宽额的的人头。
“我洗干净了!明日一早就记军功!”
“好家伙!”,朱载坮仿佛司空见惯一般,“原来是洗着军功呢!”
“那可不!这么完整的敌首可难的啊!” 说着,朱谊濕吐吐了口痰,“他奶奶的,老子十二个人头,只能四个算数!艹!”
“哎我就不明白了,这战场上胳膊腿乱飞的,敌首怎么可能保持脸部完整呢?军功处凭什么不认账啊?”
“那脸锤的亲爹都认不出来,不正好证明老子英勇杀敌吗?”
朱谊濕把人头扔回木盆里,那里还有三个同样的人头。
“因为有很多老赖杀良冒功啊!”,朱载坮坐在他旁边,递给水壶,“脸都砸烂了,谁知道你送过去的是敌人,还是自已人?”
“哎!不过你这样已经算好的了!”
“咱们紫金卫,都是宗室组成,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500人的满编,战事才过半,已经死了42人!”
“我这个营长,不合格啊!”
朱谊濕喝着水,嘲讽似的看着他。
“该!等回到北京,你就等着那些人的家属要你命吧!”
“陛下那边,你应该也交不了差!”
“不是我说!”,朱载坮道,“你好歹安慰我一下啊,要不是老子,你抢那两颗人头的时候,已经被敌军战马踩死了!”
“那我不管!谁让你这个淮王世子,不好好待在北京,跑这来玩命呢?”
“比身世?你祖上还是秦王呢!你不也来了吗?”
“那不是一回事!”,朱谊濕耸耸肩,“我是奉国中尉,跟平民差不多!沙场建功也算是活路!”
“但你可是世子啊!”
“现今世子不值钱了!”,朱载坮躺了下来,看着星空,“我不努力,那么多孩子就会挨饿!”
“艹,早知道就不生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