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朝会。
皇极殿门外站列着金盔铠甲,手持长斧的大汉将军。
殿内是文武百官,宗室藩王全都到齐。
武将这边人更多了,因为有来自南京色勋贵也在,队列更长了,也更拥挤了一些。
最前头,英国公张溶,成国公朱希忠,和魏国公徐鹏举在批次推搡。
“魏国公!您在前头!”
“对,对,魏国公好不容易来北京一趟,而且爵位也比我们几个后封的更尊贵!应当在前!”
徐鹏举被张溶和朱希忠一人一边的架着,推到最前面。
“不是…”
“二位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我只是个闲散勋贵,怎么也比不得您二位啊!”
张溶和朱希忠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魏国公啊!这朝廷站位您可得学点!”
“是啊!”,朱希忠道,“说实话啊,我们是羡慕南京的勋贵们的,不用上朝,也不用在军营流汗晒日!”
徐鹏举听糊涂了。
“不是…我明日就回去了,学什么呀我?”,他心想,“这俩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没怀好心!”
徐鹏举刚开始推辞,拉着张溶企图让他上前。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极殿内顿时肃静了起来,朱载坖穿着身灰色布衣,慢悠悠的走出来。
皇帝身后,跟着两位身着飞鱼服的男人。
二人来到龙椅周围的台阶一侧,手握刀柄而立。
群臣还跪着,朱载坖也没有下令起身。
“梅晨,钱枥,叫进来吧!”
“是!”,二人行礼,走到殿门挥了挥手。
刹那间,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引得群臣向门口看去。
一群穿着红色麒麟服,黑皮鞋,腰上挂着刀的年轻锦衣卫们跨入殿内,分成两队,站在殿内两侧。
“这是?”
“怎么回事?”
“锦衣卫怎么能进皇极殿呢?这可是商议国事之地!”
朱载坖这才让群臣站起来。
众人看到皇帝不是龙袍而是布衣,也目瞪口呆。
要知道,今日的朝会还有一些外国使臣也在,皇帝怎么能这般打扮呢?
朱珵墧看了看皇帝的脸。
看来皇帝已经有了决定。
“赵贞吉!”
“臣在!”
一脸苍白的赵贞吉双眼失了神。
“阅兵仪式你缺席,朕记得要所有人必须出席,不许缺席吧?”
“回陛下,臣身体抱恙…”
“内阁会议你也不来,阅兵仪式也不来!”
“既然身体抱恙,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把你的位子让给身体好的年轻人吧!”
顿时,皇极殿内空气都凝固了。
皇帝居然要辞退赵贞吉?
张居正和高拱都平静着站着。
“陛下!”,御史王金辰出列道,“赵大人确实身体抱恙,臣前些日去看望时,赵大人已经下不得床了!”
“那他应该请病假!”,朱载坖道,“假不请,朝不来,是什么意思?”
“陛下!赵大人于国有功!岂能轻易辞退啊!”
“朕这是关怀他的身体!而且这些日因为他缺席,都察院和内阁很多工作都延误了,朕没罚他就很不错了!”
“赵贞吉?”
“臣在!”
“既然你不来就应该一直不来,你今日来…朕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