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多的情况是他们去找陆绎,后者不好拒绝,先帝葬礼又不敢躲着不露面,只好来者不拒。
“我说小陆啊!这朱载坖到底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就把我关在这里,这圈禁也应该是在凤阳高墙啊!关在这里是什么说法?”
陆绎顿时被吓了一跳,惊诧的看着庆王的脸,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上。
锦衣卫二把手在眼前,他竟还敢直呼皇帝姓名!
这是该夸他勇敢呢?还是该骂他愚蠢呢?
“庆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绎严肃下来,瞬间没了刚才和和蔼可亲的样子。
庆王也不装了,用袖子擦了擦嘴道,“本王知道!那刘荣,还有30多个官员被抓,其中不少是我的人!所以陛下诏我回来要个说法,给各方有个交代?是吧?”
“你敢直呼陛下名讳!”
“哎!大家年岁都差不多嘛!”
“那是天子!而且陛下辈分是也比你更大,你不应该如此!”
庆王完全没注意到陆绎的用词从“您”变成了“你”,依然自言自语着。
“是是是!他是成祖这一脉的,我庆藩是当年太祖高皇帝的第十六子,老四自然比老十六更大嘛!”
庆王环视一周,从地上捡了个鸡骨头当成牙签剔着牙。
陆绎摇摇头,心想这是没救了。
先有代王在宴会上不知死活的发言,后有庆王直呼皇帝名讳,这朱家藩王都这么勇敢的吗?
“庆王殿下家财雄厚,你真的给那些官员帮助了那么多银子吗?”
“哈哈哈哈!本王是颇有家资!”
“这…这几年,秦王去世,世子还没继位,秦藩没有做主的人,韩藩也是如此,世子还等着朝廷的文书继位呢?”
“如此一来,这几年陕西最大的藩王就是您庆王了啊!”,陆绎假笑道。
“可不是嘛!”,庆王拍了拍大腿,“我告诉你哈,庆王府这两年的田产,田园,盐矿,铜矿,额…还有茶叶贩卖什么的都增加了两倍之多!”
在陆绎一脸震惊的眼神中,他继续说着自己的辉煌战绩。
“如今啊!不过分的说,庆藩的家产已经比秦藩还要多一些!本来本王还打算从蒙古人那边走一些战马,可是边境不太平也是没这个机会啊!”
“庆王殿下,这些…陆某没记错的话是朝廷不允许的吧?”
“哈哈哈哈!”,庆王指着陆绎大笑,“这所有的藩王都在这么干,一百多年了有人说什么了吗?”
“这里面有多少老百姓的心血啊!”,陆绎叹气道。
“老百姓算个屁!”,庆王道,“生为贱民这就是他们的命!那么多土地在他们手里也早晚会荒废的!”
陆绎起身,拍了拍飞鱼服衣裙上的菜渣,问道,“殿下真是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啊!”
庆王也起身,打了个嗝。
“哎!这么多年朝廷的戏码不都是这样嘛!太祖高皇帝一系的藩王们皇帝又敢怎么样?”
在庆王带笑的注视下,陆绎突然转身,几步走到门前,朝外面鞠躬行礼。
“陛下,您交代的问题,臣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