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X10的订购案以及首批的改装飞行员名单都出来了。”杨宁将一份资料放到温静姝桌上:“参加改装的飞行员领一半的平均工资,另外还有改装补贴,大约跟现在集团内部的飞行员的平均工资差不多。”
“另外,翔羽训练中心已经跟飞标进行了先期沟通。现在国内只有翔羽训练中心有新机型的教员,本次训练将会全部聘用翔羽训练中心的教员。同时,只有翔羽天宁总部有X10的模拟机,所以所有改装训练都要在天宁。天宁总部的训练中心酒店已经满员了,我们需要额外找参训飞行员的住宿地点。”杨宁继续道。
现在新机型还没有铺展开,只有翔羽训练中心有教员有模拟机,要是以后新机型真的铺展开了,光是训练费用也会是一项大收入。
“这些事儿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不必跟我说,我只管集团大方向,其他事情你看着办就行。”温静姝道。
所谓的大方向就是要不要花上十架飞机的定金和大批飞行员的培训费用赌一赌新机型的未来。
显然,温静姝的决定是跟进清源集团的新机型。
“小姐,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万一新机型影响到集团的其他航班运行,这个损失就有些大了。”杨宁道。
十架飞机的先期投入的风险,集团还承受得住,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杨宁就怕运行新机型影响到其他机型的航班运行。
之前华航MAX出事的时候,其他机型的运行也受到了极大影响。当然,这两者不能划等号,毕竟清源集团的新机型还没有出问题。
杨宁最怕的就是新机型出现黑天鹅性质的故障。
有些飞机本身在设计上并没有问题,但是就是出现了问题。那就是纯粹的运气问题了。可要是在新机型前期运行阶段出现了小概率的黑天鹅事件,会极大地动摇民众对新机型的安全性的认可度,这是任何人都干预不了的。
所以,新机型的运行的成功在于要有人让民众接受新机型,使得新机型可以进行商业化运行,这样才可以验证新机型的经济性。之后,至少在前期化运行,在民众还没有对新机型建立起足够容忍度之前,不能出现任何设计上或者非设计上的问题。
如果是设计上的问题,那只能说是力有不逮。可非设计上的问题就不好控制了,很大程度上就是运气问题,不确定性对经营者来说,是相当恼人的。
最快的结果不是十架飞机和飞行员培训的先期投入打水漂,而是影响了集团其他机型的运行,那损失就大了。
说实话,杨宁觉得集团的航空产业还没有需要拼死一搏的地步。数年之内,维持现今规模不萎缩也是可以做到的。同时,集团的航空产业的主体长隆航空在高端市场的一亩三分地把持得很不错,这情况和华航有着本质的区别。
华航可能还需要孤注一掷,不然他们只能会被鲲龙压制得没有一点儿生路。
“尽管你可能不愿意承认,咱们集团的航空产业确实已经到了瓶颈了。外界因素我们无力改变,只能从内部突破。”温静姝道。
外界因素就是徐清和韩起的垄断,至少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这个格局改变不了。集团的航空产业想要寻求突破只能另寻他路。
显然,温静姝不是那种会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的人,她更愿意自己寻找突破的契机。
“可是会不会太冒险了,咱们还没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吧。这事儿要是出问题了,会动摇集团航空产业基本盘的。”杨宁还是不赞同温静姝的决策。
温静姝却是不为所动:“那就等着鲲龙航空和清源集团自己衰落?那要等多久?就算徐清半隐退了,清源集团还是繁荣了二十年。你愿意再等二十年?”
“小姐,你这也太有魄力了,跟前董事长真是完全相反的风格。”杨宁苦笑道。她这么说那就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跟温静姝争论了。当然,要是温静姝铁了心要引进新机型,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温明远一辈子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经营着集团产业。可轮到温静姝这边,经营理念那真是大开大合,完全违背了温明远的谨慎作风。
温静姝满不在乎:“反正我爸说只要保住仁心医院的祖业就行,其余的产业随我折腾。既然都这样了,那我还要延续我爸的风格不成?”
杨宁一时不知如何反对。合着就是温静姝打算把除仁心医院的其余产业当成施展她粗暴经营理念的试验场了。
赢了血赚,赔了不亏!这就是温静姝的打算。
“小姐,后天早上要去星游航空参观一下新的应急通讯系统。这个系统是跟局方一同建设的,当天会现场演示,到时候效果好,会应用到整个集团的航空产业。”杨宁报告道。
应急通讯系统是集团技术部门开发的一个系统,主要连通航空公司的运控中心,管制和机组。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可以完成航空公司运控中心,管制和机组之间的无阻碍交流。
通常在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航空公司通常处于交流的弱势方。现在只要这个应急通讯系统应用下来,就能打破三方之间的沟通壁垒。
温静姝点点头,也没有说话。就算是做了集团的领头人,偶尔还是要当当工具人的。
原本这个应急通讯系统的级别还要不了集团董事长露脸的地步。不过局方似乎相当看重这个系统的前景。有意在长隆航空和星游航空应用实践稳定之后,向着全民航推广。
要是这个应急通讯系统真的被局方看上了。局方肯定也不会白拿好处的,十有八九会在其他方面给予补偿。比如,在某些航线审批或者航班时刻上给予一定的方便。
如果真能有此交易,受益的还是集团这边。
“嗯啊!”温静姝面无表情道:“徐显那时候不在公司吧?”
“我查过他的航班了。那时候,他应该在飞机上了。”杨宁说道。
自从徐显开始跟夏情打得火热之后,温静姝醋意大发,非常不愿意跟徐显见面。
“那就行!过去说几句话就回来,我不想在那边待太久。”温静姝补充道。
对于在耍小脾气的温静姝,杨宁也没什么想要劝解的念头。现在的温静姝非常敏感,贸然提起徐显的事情说不准会激起温静姝的怒火。再者说,这对冤家再怎么闹,只要不影响集团运营就一切好说。
星游航空,飞行准备室。
徐显吹完酒精,领了资料,做好一些飞行准备之后,稍稍活动了下筋骨。
乘务组过来做完和飞行机组的协调之后,夏情留了下来。没错,这次非常巧合的是,夏情也在这次航班之中。
“还有不舒服吗?”夏情递给徐显一杯热水,有些关切道。
徐显接过纸杯,喝了两口:“还好,就是身上还有些酸酸的。”
前两天,徐显和夏情摊牌了,两人正式确定男女关系。当天晚上,徐显罕见地拉着夏情主动去喝了些酒,甚至最后还喝醉了。
就算是充斥着脱离单身狗行列的喜悦,徐显还是保持着理智。喝酒的时间跟起飞的时间隔了两天多。
的确没酒精超标的风险,但是徐显还是喝酒频率太少,少见的醉酒之后,就算过了两天之后,全身的肌肉依旧是酸酸麻麻的,精神状态也不算很好。
“以后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就几个熟人还喝那么多酒,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夏情温柔地帮着徐显捏着手臂上的肌肉:“今天又是这么早的班,你看你眼睛都红了。”
由于身上非常不舒服,这两天徐显睡觉睡得也不舒服。昨天晚上徐显真正睡着了也就三四个小时,所以显得样子很疲惫得样子。
“没什么大事,今天又不用我飞,我就配合一下,没事的。”徐显安慰道。
这次和他搭配的机长是一个刚刚单飞没多久的新机长,肯定是带不了徐显操纵的。所以,这次航班徐显就只是配合一下,倒是没什么工作强度。
“今天飞完就去甩一下后天的班,你们副驾驶不是有一个什么群的吗?可以在里面换班的。你就在家里休息一下,这状态还是不要飞了。”夏情嘱咐道。
徐显点点头:“今天飞完,我去群里面问一下,看有没有人接。以后还是不能喝酒,一下子喝这么多,身体受不住。”
后天的班不仅是一个早班,还是一个大四段。要是徐显还是这个状态,十有八九是扛不住的。虽然赚钱很重要,但是以损伤身体为代价,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而且,像今天的航班就只是小两端,强度不算很大,撑还是撑得过去的。后天的早班大四段就不好说了。可能到后面两段的时候,徐显就要意识模糊了。
讲道理,这种身体和精神状态也不便于履行自己的责任,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有没有精力处理好,都是两说的。
徐显从开飞到现在,甩班的情况非常少见,但是为了自己以及运行安全着想,还是不要飞了。
“对了,晚上我做顿饭给你,落地后,你先别急着走,坐我车回去。”夏情知道徐显跟自己父亲住一起,有可能在吃食上面就不太讲究了,她存在给徐显改善下伙食的念头,邀请徐显到她家吃饭。
当然了,原因还有徐显跟家人住一起,而她是单独一个人,到她家方便些,到徐显那边总感觉束手束脚的。
“嗯,等第一段落地的时候,我跟我爸说一下。”现在时间还早,他老爹徐景扬估计都没有醒的。
就在这时,机长李治明朝着徐显这边喊了一嗓子:“徐显,走啦!”
这次航班是两人制机组,倒是没有第二副驾驶给徐显打下手了。
“你去外面等着吧。”徐显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将纸杯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便是疾步走向机长那边。他需要收拾一下东西,再去喊车。
徐显收拾好东西,问好了进场的车牌号,两人拉着飞行箱出了飞行准备室大门就遇到了等候多时的乘务组。
徐显和夏情对了下眼神,便是默默地跟上李治明。
等到飞行机组先走到前面后,乘务组才跟了上去。
“昨晚没睡好吗?”李治明上车坐下后,望着旁边的徐显:“你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啊!”
李治明才单飞没多久,还有些自信不足,对于副驾驶的状态比较在意,他就生怕副驾驶拖后腿。
“机长,我没事,就是航班早了些,到飞机上缓一下就没事了。”徐显道。
“哦哦,那好!”李治明听徐显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就在搭载着机组的车出了公司大门时,几乎就是数秒之后,一辆豪车从大门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