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林惊愕的目光中，只见花如玉的印记没入雕像后，雕像就微微一颤，活了过来！

是真的活了过来，而不是仅仅能动。

“你终于来了！”

雕像低语一声，身体开始快速分解，化作一个个细小的光粒，悉数融入了花如玉的体内。

花如玉则微闭双目，没有躲闪，任由光粒涌入。

陈林便感觉花如玉的气息开始急剧攀升，整个人也变得‘高高在上’起来，似乎不再是凡尘之物，而是脱离了低级层次，进入了另一种不可言明的状态之中。

更让他惊骇的是，他通过魇界契约与对方的特殊关联，竟然也有变淡的趋势！

这让他心头一凛，悄然激发青藤盾，并将牧羊令握在了手里。

对方这种变化，连魇界规则生成的契约都能消除，不得不让他有所反应。

很快，光粒便融合完毕。

花如玉缓缓睁开双眼，看向陈林。

陈林目露戒备，开口道：“你还是花如玉么？”

花如玉一双明眸此刻毫无感情波动，并且有种俯视之感，定定的看着陈林。

“你也可以叫我北无梦。”

然后向陈林一步步逼近。

陈林顿时高度紧张起来！

对方若是恢复了强者意识，肯定会对之前为奴的事情心存芥蒂，而且现在他们之间的魇界契约变淡，对方向他出手是完全有可能的。

忽然，小草一个闪身，挡在了陈林的身前。

手中剑光闪现，带着决然之色道：“花姐姐你要做什么，再往前的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花如玉看了看小草，又看了看陈林，终于停下了脚步。

然后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忽然周身光芒大放，下一刻就在二人眼中消失不见！

陈林面色阴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结果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要说舍不得，的确是有。

花如玉拥有数种强大神通，对他的帮助自然不用多说，尤其是在魇界中，更是他与一切魇界生物对抗的底气。

但就算对方正常提出要走，他也不会阻拦，上次对方说要去寻找很重要的东西时，他也是同意了的。

可他却不希望对方以这样的形式离开。

对方那俯视的神态，还有最后的一声叹息，都说明对方恢复了以往的记忆，并且对成为他的仆从一事颇为介意，这等于是他无形中与对方结下了仇怨。

原本亲密无间，最为可靠的伙伴，却变得反目成仇，让他内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主人放心，小草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小草见陈林再那里发呆，很罕见的出言安慰了一句。

陈林回过神来，唏嘘道：“何谈背叛一说，原本对方就是因为魇界规则强加于身，才不得不跟在我身边的，现在既然能够压制住魇界规则的束缚，选择离开也是理所应当。”

随即看向花如玉消失的地方，黯然道：“更何况对方竟然能直接突破魇界场景的壁垒离开，实力已经强大到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程度，自然也不可能继续跟着我们了。”

“小草就算恢复了记忆，实力强大到什么程度，也不会离开主人的！”

小草挺了挺身子，小脸肃穆，挥了挥拳头出声保证。

陈林露出笑容，轻轻摸了一下对方的头顶，没有说话。

虽然都是他从万花谷垂钓到的仆从，可两人却完全不同，不但性格不一样，对契约的遵守程度也不一样。

他一直就有种感觉，花如玉从一开始，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突破魇界规则的束缚，甚至对方会在万花谷变成一株花草，都很可能是有意为之。

对方目的不明，对他也一直有所隐瞒，无论是实力，还是其它方面，都不曾说过实话。

当然，也没有说过谎话，因为他没有刨根问底的追问过。

“唉！”

良久，陈林叹息一声，摇摇头不去多想。

人都已经走了，多想也没用，而且对方能在最后一刻放弃对他出手，说明还是念及一些情分的，这也对亏他这么多年从未将对方当做奴仆看待，而是当做一个朋友。

果然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走吧！”

陈林招呼小草一声，返回了现实界。

去的时候三个人，回来的却只有两个，而且也没有从灵魔老祖的遗物中找到前往灵魔界的线索，可以说这趟斩杀灵魔老祖之旅，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