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趔趄的人影,南烛没有丝毫犹豫,抬腿屈膝,狠狠的用膝盖顶在那人的头上,鼻骨碎裂的声响,听的人心惊。
又废了一个人,南烛没有一点欣喜,耳朵后面呜呜的破空声,告诉他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弯腰躲掉身后的挥来的利刃,下蹲、转身、挥刀,一气呵成,长刀砍在那人的皮甲上,短暂的停顿后,一穿到底。
登时,带着腥味儿的鲜血溅在南烛脸上,南烛脚下一用力,身体飞速向后闪去。
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人的肠子喷拥而出,弯弯曲曲、红中带黄、黄中带绿,还散发着点恶心的屎尿味儿。
受了南烛腰斩一击的人,像折断的木头一样,没了下体的支撑,上半截身子向后倒去,狰狞的脸上扭曲着,南烛似乎还能看到空气中从这人嘴里喷出的丝丝血液,显示着他遭受的极致痛楚。
南烛冷血的看着这个战士,倒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吟着垂死挣扎,双手抓向自己的双腿,似乎想把自己残破的身体再拼起来。
南烛看起来干脆利落的杀戮,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几把长刀狠辣的砍到了他的背上,南烛疼的一抽,只感到喉咙里一股微热的腥甜,要紧牙关控制自己不吐出来。
顺着这一刀的力道,南烛向前滚去,几把长刀擦着他的皮肉,砍到了地上,本就被他自己撕碎的衣服更加破烂,刀上森森的寒意,掠过皮肤,刺激出细小的鸡皮疙瘩。
躲开第二刀的南烛,驴打滚几圈拉开距离,忍着伤口被尘土哲的剧痛,站了起来。
还有三个!
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持利刃冲过来的三人,南烛一把扯下破烂的衣衫,紧紧的缠到自己手上。
疼痛、失血,他怕自己等会儿握不住刀脱力飞出去,这可是他最后的依靠了。
场上的情形兔起鹘落,转眼间,来袭者就剩下三人了,但南烛的情况也不好过,腿上黑色的裤子,在胸前和胸后伤口流出的血液侵染下,颜色显得十分妖异。
脚下搓起泥土踢向三人,南烛飞身穿过自己溅起的尘土,矮下身子,手中的长刀砍向三人的脚腕。
这个时候,什么下三滥不下三滥都是扯的,只有杀了这三人,才是真的,南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手段下作。
“呃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响起,手上传来的阻力,让南烛知道他得手了,顺着阻力的方向,南烛像削木棍一样,手里的长刀划出一道弧形,把那人的脚筋全部切断。
一击得手,南烛飞快的向前扑去,刚站起身来,却不想背后传来了一股巨力,他被人拦腰抱住了。
疯狂的晃动身子,但这人根本纹丝不动,南烛挥刀向身后砍去,鲜血四溅,但依然没有让这人松开他抱在南烛腰间的手。
“死!”
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南烛咬了咬牙,看着身侧的一根木头断裂的茬口,猛然用劲儿,带着那人一起撞了上去。
“嗯哼!”
闷哼一声,南烛低头看着从自己胳膊穿出来的木棍,咧着嘴笑了笑,牙缝里满是鲜血,手中紧握的刀,也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因为他感受到,腰间用力抱住他的双手,慢慢的松开垂在了地上。
被鲜血染红的木茬子,只是从南烛的胳膊戳出来,但身后抱着他的人可不像南烛这么好运了。
因为是弯着腰,南烛身后这人,直接被串了个通透,胸口处血液磊磊的流出。
最后挥刀砍空的那人,见自己的弟兄又折了一个,狂怒的冲了过来,手里的刀携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砍向南烛的脖子。
南烛没有动弹,他已经快没没力气了,没力气把自己从木棍上拔出来。
眼看自己就要身首异处,电光火石之间,南烛偏了偏身子。
“啊啊啊——”
锋利的长刀砍在南烛的肩上,入骨三分,一时间的剧痛,让南烛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他的半条胳膊几乎都被卸下。
不等那人挥出第二刀,南烛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奋身一跃,扑进了那人怀中。
就像饿急了的野狗,南烛对着嘴边的脖子,死死的咬下去,任凭那人在他背后如何挥砍都不松口。
呜呜——
嘴角吹出血泡,南烛的头用力摆动着撕咬,身子随着那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鲜血灌进了南烛口中,温热腥甜的血液,从南烛的鼻子里流出,呛的他闷沉的咳嗽,但他还是不敢松开自己的牙齿。
那人的挣扎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直到南烛咬碎一块软脆的骨头,他才松开自己的牙齿。
这一刻,南烛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了,瘫倒在地上。
脸埋在尘土中,斜眼用余光看到脚筋被他砍断的那个战士还在嚎叫,南烛用自己还完好的一只手,扣着地面的泥土,朝那边爬去。
那个战士似乎明白了南烛的意图,也慢慢挣扎着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