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自己打针会吗?”
护士把飙生理盐水的针头递给她。
巫真:“我心理系的。”
“哦。”护士淡定地把她消好毒的手拉过来,找血管打针。
从221b出来之后,克拉丽丝带上帽子,拉拉帽檐,遮住半张脸。她低着头,露出来的头发是浓厚的棕色,近乎墨色,发丝僵硬隐隐反光。
她一路搭车到照片上的地点,照片还在夏洛克那,她记熟照片上的内容,带着照片反而麻烦。
她堂而皇之地进了酒店正门,螺旋式水晶楼梯上楼,整座酒店在淡黄灯光下显得一尘不染。
门牌号304,门口放着一盆绿植,克拉丽丝低着头,确认透视镜里看不清她的脸,敲了敲门。
没声响,再敲。断断续续敲了大约一分钟。这所酒店的隔音效果不太好,304房间门没开,305房门打开了。
房客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白人,两条臂膀上纹身繁杂,他一开始是带着怒气开门的,看见克拉丽丝,反而没了脾气,说:“敲门干嘛,找人?”
“是的,请问304的房客去哪了呢?”
克拉丽丝这么好的态度,他脾气一下子全消了。
“是你朋友?你没电话?”
“电话打不通。”
“我今天一天都在房间里,没听见304的回来。”
“谢谢。”
确认汉尼拔不在屋,克拉丽丝走出酒店,采取下一步行动。
夏洛克给的照片,有酒店周遭全貌,组合起来应该能拼出一份酒店三d建模。
304房间厕所窗户对着一度高墙,两座楼之间是个狭小肮脏的夹道,管道密布,令人不敢相信如此辉煌的酒店后竟然是藏污纳秽如此不堪之地。
克拉丽丝拉开随身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条铁爪爬墙钩,算好角度,一下子悬在两层左右地方。这所酒店的这面墙实在是有太多可下手的地方了,反而麻烦。
克拉丽丝使钩子松开,算好角度再甩一次。
勾在预调位置。
克拉丽丝抓住绳子,轻身几个腾挪,翻进了304厕所窗户。
厕所内触目的白,然而带着一种不洁感,镜子,手巾,地板,白瓷地砖缝里有点红色,克拉丽丝蹲下身,脱下黑手套,用手指一抹,手指上仿佛沾上一层淡红色。
浴缸里塞子的颜色有点不对,和地砖缝里一样颜色,但明显得多。
克拉丽丝用手指间扣,指甲上沾上一点红铁锈色。
克拉丽丝在衣服上擦掉指甲上的红铁锈色。
初步确认为血。
真希望不是人血。
克拉丽丝推开磨砂玻璃门,房间内静悄悄地,克拉丽丝不由自主放轻脚步,行动像猫一样。她找到卧室门,转动把手,推开,门发出吱呀一声。
空无一人,卧室床上有凹陷褶皱,一个人的形状,汉尼拔曾在床上躺过。
汉尼拔的行李箱很小,他几乎没带什么东西,箱子内只有换洗衣物,洗漱用品,自带刀叉。其他的估计都带在身上。
克拉丽丝拉上行李箱拉链,伪装成从未被人动过的样子。
她莫名有些不高兴。
真是个生活极简的人,这样她能找出来的可疑证据少之又少。
克拉丽丝起身,出卧室。
她想去打开放在客厅角落的小冰箱。
夏天有酒店会特意摆放冰箱,为客人提供方便。
冰箱里冰镇的一般是事物饮料。如果是女客人,譬如她,会把自己化妆品冰进去。冰箱是一个小巷子,锁住新鲜,但保险柜与保鲜柜只有一字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