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在门外听到了这番话,连忙匆匆忙忙跑去玉锦宫告诉皇后。“宁后,大事不得了了,陛下竟有意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娃继承我轩辕王朝大统。你看这事该如何是好?”
“慌慌张张干什么?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他竟不视鸿明为太子,而另立女娃为皇,我还有什么可留恋他的,不如……”宁后的脸上泛起凶狠的杀意,那一双昔日少女时期的汪汪水眸,现已浑浊不清,凶恶之极。
“宁后,你……”陈德惊得说不出话来,傻愣在一旁。
宁后故作镇定,“陈德,这事你先别告诉鸿明,本宫害怕神帝时日不多,即刻便会拟旨,宣辅助大臣觐见,我命你此刻携卫东去拦住辅命大臣,以陛下病危需静养为名,拖住他们在他们赶去央宫的路上,尽量拖延时间……”宁后阴险地笑了笑,“此后,我定有良策。”
果然,在龙晴走后,陛下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来到了御书房,宣了慕容元贺和德亲王觐见。
慕容元贺年老气盛,嚣张跋扈,凭陈德这一众小人自是拦不住。而德亲王油头滑舌,擅于太极之术,自是有对策见到陛下。看来,这一计,宁后输了。
神帝先见了慕容元贺,御书房中,慕容元贺俯首在地,听神帝吩咐:“元贺啊,你起来,你我兄弟一场,不必行大礼。”于是慕容元贺站起身来,静候一旁,听着神帝语音已微说着:“太子鸿明行动不便,我有意把帝位传之二皇子羽冥,在我大事完后,让其娶澄郡主金澄为后,并配德亲王之女徳柔加以贵妃,你看这事怎样?”
慕容元贺脸色铁青,只道:“陛下薨后,皇子不能娶妻立后。”
神帝望着慕容摇摇头,面容憔悴,眼神却更加坚定:“诶,元贺啊,你还是如此心性耿直,力谏不二。但何必在此事上纠结,规矩都是人定的,可以打破,只要能对形势有好处,有什么不能变的呢?你看,现今魔界压境,若我去了,羽冥没有皇后及后妃辅助,那怎么行啊?”
慕容元贺仔细想了想,觉得有理,叩首道:“全凭神帝吩咐。”
神帝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倦意了:“元贺,我现在命你为第一辅命大臣,辅佐羽冥登上大位。”顿了顿抬手又说:“你去吧,宣德亲王进来。”
德亲王正值中年,却依旧风度不减,身披藏青色棉裘衣,一脸老狐狸圆滑之相。他走进来,先给陛下请安,于是说道:“臣见陛下容颜消弱,万分心伤,唯恐自己不济,不能为神帝分担万毫。”
“你起来吧,我现在任命爱卿为辅命大臣,辅佐羽冥登基。”神帝十分疲倦了,他忽然咳嗽起来,顿时咳了一口腥血在白色的手帕上。
德亲王忙过来扶起陛下,接着陈德进来,把陛下扶进了温暖的央宫。陈德忙喊:”传太医——”
神帝却摇头拒绝,“不了,朕想一个人休息片刻,你们退下吧。”
“是,陛下。”陈德退下后,宁后来到了央宫。见到神帝,她面容有些担忧地说:“陛下,臣妾来看你了。”
神帝躺在龙榻上,望了她一眼,神色虚弱地说:“纤儿,这么多年了,我们夫妻一场,我可待你薄过?”
宁后微微一笑,叹息:“神帝这说的是哪里话,这七千年来,你待我一直如初,不冷不淡,让过去那些个天子帝王好生羡慕。”
神帝忽而神色十分伤痛,开口说道:“宁后啊宁后,从我遇见你到现在,你当真变了许多,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爱哭的小女孩,一下子咱们都老了。”
宁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幽幽开口,“神帝啊,你现在大病还未痊愈,说这些悲伤之语有何用。来,臣妾为你准备了一罕世珍品,你来尝尝,或许对你身体病情有好处。”于是宁后端出一碗东西,边喂给神帝吃,边说:“这是西域雪莲,配以灵芝服下,病情定好转。”
神帝服下后,突然提气不上来,两手拖住脖子,十分痛苦,连连惊呼:“你……你竟然下毒。”
宁后丢了碗,把雪莲羹倒进盆景中尽数毁灭,阴险地对神帝说:“是啊,我变了,不再为男人哭泣,不再耿直正派,但你视我为恶后,视鸿明为残子,不肯将帝位相传,你可知我心有多少怨恨?”
“你……你……妖妇。”神帝说完,便气急身亡,身上无一丝流血痕迹,也无瘀伤青痕,宁后为他抹上双眼,走至央宫门口,呼:“神帝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