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冰天雪地,一望无际的雪白将整座山脉掩埋,千里芙幽一身金色薄衣,赤足行走在那片雪白之上,金衣光芒万丈,仿佛要将这片冰冷融化。
白皙的双脚踩在冰冷的雪地,她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紧紧的抱着那冰冷的魔杖,丝毫也不松开。
路那么冷冽,那么艰涩,冰凉的双足踩在雪地上,如此寒冷刺骨……这一路走来,她的心路那么心酸,没有一天不担忧,不神伤。常常回忆儿时与他相伴的记忆,总是那么触不经心地令她砰然心动。而现在这个曾誓言要与她双飞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要和别的女人生生世世,辗转乾坤。她作为一个心怀爱情的女人,怎能不心痛,不痛?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回忆?如果能回到以前,她绝不会不顾及他的尊严,他男人的威信……
但现在想这一切,又有什么作用?
空洞的目光落到雪地上化为一汪化不开的春水,唇角微微扬起,“旭,可恶的男人,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时的你,也是如此的可恶。恨,我真恨,真恨认识你这个坏蛋——”
她本是白国金族千里忆的长女,因为自小调皮,常离开家园,出岛游玩。
记得那时也是这般冰天雪地,寒风席卷,因为要练好御寒术。他就那样静静躺在雪地里,周身的雪白和这雪地融为一体,让人很难发现,他一动不动,只有温热的身体才提醒她,他还活着。
现在她本就孤身一人,所以他成了她最好的伙伴。
“你是什么地方来的野小子?”骄傲的千里芙幽生机勃勃的样子实在可爱。
“你又是哪里来的野女孩子,扰我清梦为何?”少年丝毫没有把骄傲的她放在眼里,还纹丝不动地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他竟敢对她不敬,她可是这片莫大地域上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呢!可恶,可恶——
她当时差点没晕过去,她觉得,他是逆天的存在,还是特逆天的那种。
而这个逆天的存在却伴她流浪,给她温暖,每次她对他吐诉着心里话的时候,他总是会露出她看不懂的眼神,让她有种他是一个真男人的感觉。
直到那天晚上,记得月光特别的好,她们那时住在山间的小竹屋里,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一切是那么的安静。
她半夜醒来,却对上一张异常陌生却熟悉的脸,并非平时那熟悉的雷卓旭,那人一身黑色绒装,墨发随意散落到床上,慵懒的侧卧在床边,一只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流光,他仿佛是来自天界的砥仙,那般优雅……千里芙幽想起了这般往事,心中十分痛苦,不知不觉,已来到火焰山顶。心好痛,他娶了别的女人,她真想一死解脱、于是浑浑噩噩,在火焰山顶舞了一曲清风明月苦相思,便怒火中烧,立足,一跃,跳下火焰山……
只见周围火焰跳跃,她浑身都沐浴着烈火,幸而她法力高升,不然普通人难敌这三味真火——
这是一个秘密,她的叔叔千里死神被封锁在红色死亡火焰山的悬崖绝壁上,笔直地吊着,不能入睡,而且永远不能弯曲他的疲惫的双膝。更煎熬的是每天有凶鸷的鹰来啄食他的肝脏,可肝脏无论给吃掉多少,随即又复长成。这种痛苦将延续至永远。
死神说:“芙幽,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漂亮的唯一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