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春雨又滴答一晚,凝思了一天,黄昏时,天快黑了,晴然拿下支撑窗户的卡木,对小兔子枫月说:“拿笔和墨砚来。”
“小姐要干什么呢,想临时作画,嗯,或者写诗。”
晴然说:“月儿,去前厅,叫人别来打搅。”
小兔子枫月于是搬了条椅子守在了门口,半合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晴然提笔的时候,又想到了前些日子的梦境,自从遇到风前落,她才发现梦中带她走的哥哥像极了风前落,虽然梦中之境太模糊,可是那位领兵来袭的哥哥如风前落那般清瘦俊秀。而梦中的爱人,似乎定是雷卓旭不可。
想起梦中雷卓旭之语:你走吧!国已亡,我不再是晴妃之夫。
晴妃!这个名字真让自己汗颜。怎么就成了他的妃子?她可是冰清玉洁还没有嫁人的少女呢!
晴然十分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无边际的梦,而且她与雷卓旭才刚刚认识,不过经历了一场生死。
晴然奋笔疾书提笔写下:“夜行于世,一生悲歌。亲朋无助,孤苦清贫。得失舍取,于心至纯。多年坎坷,乃感善止。长梦于心,春秋了梦。”
晨初时,倾如扣响门扉,请晴然去和风前落对弈。围棋这东西本是风前落之爱,听说晴然在家乡的时候也请教书先生学过,风前落便来了兴趣。适时,枫月还迷迷糊糊的刚睡醒,见姐姐要离开,于是问:“姐姐要去哪?是不是风少爷要你过去玩啊?”
晴然点点头,闻了一下窗台上那古朴静谧的盆栽花,便离开了居室。
枫月也跟着一起去了,不过风前落为了和晴然独处,差人把她安置在厢房。枫月便一个人在厢房里吃东西,睡觉,乐的十分自在。
下完围棋后,晴然告别风前落,走在回卧居的折回小廊上。周围春意满园,花香鼎盛。正闻着这花香感触颇多时,突然一行军队围了上来,为首的穿着军装革履,年纪大约二三十来岁,长相还颇为帅气。他毫不犹豫地指着她下令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们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底细,并且训练有素,晴然有些惊却畏惧,“你们是什么人?”
那为首的将军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押住她,等候青后处置。”
晴然挣扎着快速说道:“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可是你们世子的客人,你们怎么可以用如此粗鲁的方式对待我呢?”
他们围上来的时候,晴然翻过走廊围杆,踏入花园一角,折断一束杏花枝干,与抓她的人搏斗起来。打斗中,杏花满天缇舞。
终寡不敌众,她被扣押了,关在满是蟑螂和老鼠的牢底。
不知道风前落有没有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来救她呢?她小心地想着。坐在冰冷的地面,四面均是铁栏石壁,她真是插翅难飞。
第二天,青后召见她。她被昨天那位抓她的人秘密带去见青后。
如今的青后正是与风前落生母相对抗的女人,听闻她行事手段狠辣,专是后宫争宠死在她手上的人就有十几位,若不是风前落的母亲漓清郡主有强大的家世,风前落也当不成世子。青后神态轻蔑,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作高贵,问:“听说你是雪国圣女,被我国世子救到了青国,你应该清楚青国征服雪国之事,那本宫现在问你雪国女王现在何处?”
晴然知青后话里有话,却是不知为何青后要为难于自己,梳了梳思路,直白吐出:“雪国被灭,我只听世子提起,但我并非雪国圣女,只是因一个面具而被误认为是。而且我也不知道雪国女王之事,请青后不要再多猜疑我。”
青后轻轻一笑,凤目斜睥了一眼晴然,稍稍愤怒地说:“那么说是本宫错抓了你。”她话音一转,又道:“既然你不是雪国圣女,为何又戴有她的面具?雪国已是我国奴隶,你既是雪国人,就应该为我国做些牺牲,但念及你是世子的客人,身份尊贵,那就送去祭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