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的确配拥有姓名。
当然了,这面大旗并不是单独送给荣陶陶的,而是梅鸿玉送给全体将士的。
只是由于荣陶陶、高凌薇是雪燃军的领袖,所以这面兽皮大旗暂存在了这里。
“薇姐?”石楼的轻声细语,稍稍唤醒了入神的高凌薇。
“嗯?”高凌薇终于舍得将目光从荣陶陶身上移走,转头望来。
石楼轻声道:“各部正在收揽残军,而那些冥顽不灵的”
又是一桩烦心事!
绝大多数的战俘在人类兵团与莲花的联合威慑之下,都已经乖乖归降,但还有一些硬骨头很难啃。
把它们关押起来?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如果是人类魂武者作为战俘,人们大可以逼迫起爆掉魂珠,震出俘虏体内的本命魂兽,散尽战俘的一身修为。
可是兽族战俘呢?
你怎么关押?
它们的魂珠爆不了,一身的能力尽在!
就比如说霜佳人、霜死士、雪狱斗士这三大战将种族,你真的敢把它们关押在营地周围么?
它们随随便便抽个冷子,霜佳人狂风一卷、霜死士大刀一落,人类大军都受不了,营地必然陷入一片混乱。
问题也随之而来。
雪燃军既不想宰杀战俘,又不愿意让这些家伙返回帝国、继续当帝国的爪牙。
所以,人类军只能组建一支团队,将这群战将俘虏带离营地范围,去林中看管,顺便揽下了狩猎的任务。
不过营地之中,还真就有一个战俘,此刻正身处于地下庇护所中,被将士们严加看管。
这个特殊的俘虏,名为冰魂引。
它是亡骨兵团中的一员,是辅助大军前来营救、碾碎人族兵团的。
奈何世事无常,无论冰魂引个人能力再怎么突出,也阻拦不了溃逃的大军。
兵败如山倒!
冰魂引彻底败了,败给了己方帝国兵马的愚昧无知。
此刻,这只不愿投降的冰魂引,被兽皮头巾蒙住了双眼,也被扔进了地下庇护所内一个阴暗的隧道里,被将士们严加看管。
雪燃军不得不这样做,毕竟冰魂引只要有亲人在,就能无障碍沟通。
总的来说,这只冰魂引既是一名价值极高的俘虏,又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高凌薇开口说着:“冥顽不灵的也没办法,但也没必要用其他手段逼迫俘虏就范。待我们拿下帝国,将这些俘虏放逐就可以了。
我们终归是要狩猎的,一会儿你再去跟雪战团的长官沟通一下,让雪战团合理分配兵力,率领俘虏狩猎,为大军提供补给。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石楼:“是!”
高凌薇:“还有事么?”
石楼摇了摇头,看了一旁的荣陶陶侧影一眼,便准备告退。
高凌薇却是开口道:“歇歇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去那边躺会儿吧。”
石楼当然不愿意在营帐中休息,不想要打扰两位同学的二人世界,她急忙摇头:“我去看看石环。”
荣陶陶突然开口:“石环?”
石楼看向了荣陶陶:“就是那个女霜死士。”
“哦。”荣陶陶一手拄着枯木桌子,笑道,“怎么样啦,还算顺利?”
“我和她相处得很好,她对我也很有好感。”石楼轻轻点头。
荣陶陶心中一动,开口道:“那就趁着我军大胜之际,有幸运加成,问问她的意见吧。”
“好。”石楼毫不犹豫,看得出来,她对这段感情很有信心。
“加油哦!”荣陶陶咧嘴笑了笑,对着石楼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嗯。”一直很严肃的石楼也忍不住笑了笑,对着荣陶陶也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看到这一幕,高凌薇也忍不住嘴角微扬。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任务与战斗,千斤重担都在她的身上,甚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荣陶陶的归来,的确让她心神舒缓了不少。
营帐门口处,突然传来了石兰的声音:“高团。”
“说。”
“李盟来了。”
“进。”高凌薇一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来。
跟石楼这样的自家人说话,她当然可以随意一些,但是对军中将领,高凌薇还是打算正式一点。
石楼当即掀开营帐帘,任两个人高马大的将士走了进来,她也出去找石环去了。
进来的两位黑甲将士,纷纷怀抱着漆黑头盔,对着高凌薇就要敬礼。
高凌薇急忙压手:“私下里放松些。”
李盟笑了笑,这位身材高大、面容儒雅的大将,气质上真是没的说。
一旁的女兵同样虎背熊腰,一时间,荣陶陶和高凌薇都没分清楚她是谁。
似乎是察觉到了首领的疑惑,女兵急忙道:“高团,我是老大安雨,我和二妹安霖一起随青山军将士们来的。
三妹安铃现在万安关总部,在总指挥的身旁。”
“嗯。”高凌薇看着麾下爱将,询问道,“有事?”
安雨:“我通过三妹的身体,向总部详细汇报了今日战况,就在刚才,总部下达了对二位破格提拔的任令,便于二位日后统领大军。”
荣陶陶心中好奇:“破格提拔?”
安雨点了点头:“是的,明天早会时,我会代表总部向核心团队进行宣布。现在过来,是先私下里和二位打个招呼,也让两位首长有所准备。”
荣陶陶:“”
高凌薇:“”
这句话有点意思哈?
让两位“首长”有所准备?
荣陶陶与高凌薇面面相觑,严格意义上来说,身为青山军领袖的高荣二人,在青山军内部,就是青山诸将的首长,所以如此称呼也没毛病。
但是安雨此次携总部命令而来,高荣二人都能察觉到,这一称呼代表的特殊性。
话说回来,八千雪燃军将士+九千魂兽部队,合计一万七千余兵马,且各个魂兽部落还在不断涌入、投靠
这是一支何等规模的军队?
高凌薇和荣陶陶作为此次任务的发起者,各个部队又是来辅助青山军的,这俩人又将被破格“顶到”怎样的高度?
荣陶陶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怕是要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