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眉头紧皱:“所以星烛军方面还未行动,其他人却抢先一步!”
“嗯”荣陶陶沉吟片刻,内心很不安稳。
别人不知道龙族讯息,但荣陶陶却是知晓。
他明确知道那星龙不是魂兽,而是一种未见的“星兽”。
但凡魂兽拥有碎片,那么必然会吸收。
而龙族生物之所以不吸收碎片,而是收集到身边,应该是物种不同而导致的结果。
也就是说,星兽可能根本吸收不了魂武世界的至宝碎片。
就像荣陶陶身为魂武者只能吸收“魂珠”,无法吸收星龙的“星珠”。
在这种情况下,入侵者不需要真正做到屠龙,他们只需要偷走被龙族收集起来的碎片即可。
仅从入侵者这次的任务状态而言,荣陶陶并不认为他们很惜命。
万一在一片混乱中,入侵者真的得逞了呢?用性命填出来几枚碎片呢?
他们入侵华夏领土、在华夏管辖区域硬生生拿走了至宝碎片,并且留下一条暴躁的星龙给华夏人收拾?
这也太恶心人了吧?
好在深达数千米的暗渊也是一道坎,真希望那些已经进入暗渊的入侵者部队,统统都迷失在那里!
荣远山突然开口道:“知道是哪国人么?还是我们本国的某些犯罪组织?”
“用武士刀的星野魂武者。”荣陶陶咧了咧嘴,“大概率是霓虹人吧。”
荣远山却是未下定论,而是开口道:“也有可能是有心人的故意伪装。”
“嗯”荣陶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有可能。”
“你怎么样?”高凌薇来到荣陶陶面前,蹲下身来,歪头看着他的脸色。
荣陶陶一直是垂着脑袋、揉太阳穴的动作,让人看着很是揪心。
“没事,活着呢。”荣陶陶终于放下了手,深深的舒了口气,“又进叶南溪的身体里了,正在修复残破的身躯。倒是南溪她”
高凌薇心中一紧:“怎么?”
荣陶陶却是转头看向了母亲:“南溪的心脏、肾脏都被捅穿了。
经过短暂的昏迷,她现在活了过来,只是身体上的致命伤被星光填满了。”
徐风华明白了荣陶陶的意思,轻声安慰道:“如果像你之前所说,那个女孩的佑星与我的血莲功效相同的话,那么你不用担心。
旺盛的生命力会支撑她一直活下去的。给她一点时间,她会自愈的。
即便佑星不像辉莲那样能迅速治愈身体,不是治疗专精,但在佑星的帮助下,她的身体自愈能力也远超正常人。”
荣陶陶:“”
好家伙!
生命力旺盛到自愈加速的地步
所以,二十年前在此处开启的龙河之役,我妈到底强横到什么地步?
荣陶陶在看徐风华,同样,荣远山也在看徐风华。
相比于荣陶陶的心中猜测,荣远山更多的是在回忆。回忆妻子当年的风采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夜妻子一次次深受重创、却又竭力站起的身影。
别说是脚下这条凶残暴虐的龙,换成这世界上的任何其他生物,看到徐风华的身影,内心深处都会升起深深的无力感,甚至是绝望感。
有这种人的存在,你拿什么去赢?
胜负最高不过生死,但是有些人不死!
徐风华一双凤眸望着荣陶陶,柔声安慰道:“从你刚才的描述来看,她的佑星功效比我血莲差了很多。
但至宝的功效,差距应该不会如此之大。现在想想,我最开始拥有莲花的时候,也是那样不堪的。”
荣陶陶愣了一下,道:“妈妈的意思是?”
徐风华面带笑容:“佑星很可能与血莲一样。至宝与主人之间的契合度,与主人的死亡次数有关。
也就是说,那个女孩死的次数多了、或是濒临死亡的次数多了,她活过来的速度就越快,身体苏醒的也就越快。
你说那女孩跌跌撞撞、身体无法自控,也许是因为这是她的第一次死亡。”
荣陶陶:???
不仅荣陶陶,其他几个孩子都有点发懵!
“风华。”荣远山伸出手,按在了妻子的手背上。
徐风华是笑着说的,但是荣远山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死亡的痛苦滋味,但并不妨碍荣远山心中酸楚。
作为一个男人,再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妻子一次次命丧身殒更加难过、更加沮丧的事情了。
徐风华看着搭在自己手背上的宽厚大手,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意:“一切都过去了。”
这个除夕,她过得很温暖,很温馨。
这也许就是家的感觉吧
人们都在关注徐风华,但高凌薇却是看着失神的荣陶陶,她的心中不免暗暗心疼。
关于死亡、或是濒临死亡,在场的众人中,除了徐风华之外,最有发言权的就是荣陶陶了。
而当荣陶陶听到母亲说“濒死的次数越多、身体苏醒的速度越快”之时,他的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急转直下。
高凌薇知道,也许荣陶陶想起了自己死亡时候那彻骨疼痛的滋味,也联想到了母亲一次次经历、体验那种极度痛苦的感觉
这般想法之下,荣陶陶的状态怎么可能好?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荣陶陶在感同身受,用难过的眼神望着妈妈,而高凌薇的心中酸楚,也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荣陶陶。
蓦的,一只冰凉的手掌按在了荣陶陶的手背上。
高凌薇的动作,竟然与荣远山如出一辙
只是区别于徐风华,荣陶陶并不温柔、也不端庄。
回过神来的荣陶陶,顺手拾住了高凌薇的手掌,拾着她那纤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肚。
徐风华刚才安慰说:一切都过去了。
但荣陶陶却说不出来这样的话,对于他而言,一切都还没过去。
甚至一切正在进行之中!
就在刚刚,荣陶陶又经历了一次濒死状况。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荣陶陶抬起眼帘,看向了高凌薇,悄声说道。
高凌薇:“什么?”
荣陶陶咧嘴笑了笑,一向没有正形的他,竟然有些洒脱的意味。
他稍稍探前身子,在女孩的耳侧小声说道:“她走过的路,我统统都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