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 字与花(2 / 2)

九星之主 2083 字 9个月前

“啧啧”石兰口中啧啧轻叹着,手指捡起了硬币,拾在空中,狭长的美眸盯着硬币来回观看着,“卷卷。”

“咋?”

石兰:“薇姐不在,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荣陶陶:“”

与此同时,坐在第二排中间的赵棠,扭头看向了这边:“正反两面的字与花都磨平?”

“啊,棠兄有何高见?”荣陶陶显然没报什么希望,随口询问着。

赵棠:“这物件儿是贴身的吧?随身携带?”

“嗯?”荣陶陶一听,当即来了兴趣,道,“应该是吧?”

赵棠追问道:“有没有别的形式的?比如说玉石制品?”

荣陶陶却是犯了难:“那我哪知道啊”

“哦。”赵棠轻轻点头,想了想,道,“你听说过无事牌么?”

荣陶陶面色疑惑:“啥叫无事牌?”

赵棠孤零零的一手探进衣领中,拿出了佩戴的饰品,轻轻一拽,而后扔给了荣陶陶。

荣陶陶手忙脚乱的接了过来,却发现这是一个长方形的玉石制品,扁扁的,正反面什么都没有,就像是还没来得及雕刻的半成品。

然而这只是荣陶陶见识浅薄,玉牌并非是未完成品,它就是这样的。

荣陶陶:“这是?”

“呵。”赵棠笑了笑,那笑容很是复杂,也说不出是嘲讽、亦或者是苦涩

一时间,荣陶陶竟然没读懂这笑容的含义。

赵棠转头不转身,对着斜后方的荣陶陶说道:“自从两年前我的胳膊断了、本命魂兽死亡之后,父母就一直要求我退学。

他们不希望我未来再加入任何战斗序列,也不希望我再走魂武者这条路了。

但我可不想当逃兵,你也知道我的对战斗的态度。不打架,我会憋疯的!

我可不想离开雪境去普通大学,将来找个普通的工作,朝九晚五度过一生。

后来,我就收到了这个。”

荣陶陶看着赵棠的侧脸,也低眼看向了手中那方方正正的玉牌。

赵棠:“父母给的,让我天天带着,我是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的,不过既然是父母的请求

总之,它叫无事牌,正因为玉牌的表面什么都没有,所以它寓意着‘平安无事’。”

“哦,这样。”荣陶陶站起身来,一手拄着过道上、那蹲着的石兰的脑袋,努力探前身子,将玉牌递到了赵棠的手中。

石兰脑袋一缩:“诶?”

陆芒嘴角微微扬起,却是急忙忍住了笑容,他努力抿着嘴,将嘴角往下弯去。

赵棠反手接过了玉牌,道:“是不是和你那硬币有相像之处?”

“嗯,的确很像。”荣陶陶连连点头,“陆芒,帮棠兄戴上。”

“嗯。”陆芒站起身来,来到了赵棠的身后。

赵棠倒也不推辞队友好意,毕竟他只有一只手,佩戴起来比较麻烦。

他低着头、露出脖颈,疑惑道:“就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用硬币当材料,而不用玉石。”

荣陶陶随口说着:“可能是那人找不到玉石材料吧。”

说话间,荣陶陶的眉头微微皱起,如果何天问在雪境旋涡里的话,那的确很难找到玉石材料?

亦或者,他只是随便在兜里找到一枚硬币,便将它当成了幸运币,也当成了无事牌,开始打磨?

今天早上碰到何天问的时候,两人曾短暂说过萧自如的事情。

仅从结果上来看,萧自如是先被何天问解救,后来又被霜美人重新控制了,萧教可没有“平安无事”。

所以何天问才表示,当年也许该送给萧自如一枚硬币

何天问没送,也许是他当时根本没想起这茬,也许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亦或者是何天问不舍得送!

谁又能知道,当年何天问手里的那枚硬币,陪伴他度过了多少风风雨雨呢?

何天问必然是进入过雪境旋涡的人,甚至可能在那里待了好多好多年,在那种极其凶险的地方存活下来,甚至几进几出,直至今日

荣陶陶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

回归地球之后,何天问可以随便获得硬币了,材料也不是问题了。

而何天问也明确表示过,他之前也赠给梅紫一枚硬币,但梅紫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梅紫为什么“无趣”?

今早,何天问也送了荣陶陶一枚硬币,并且询问荣陶陶是否对雪境旋涡有兴趣。

荣陶陶有理由相信,何天问询问过梅紫同样的问题,并且被无情拒绝了,所以梅紫才收获了“无趣”这样的评价!

也就是说

何天问是在挑选队员,是在发出进入雪境旋涡的组队邀请!?

而在邀请的同时,何天问也献上了自己最真挚的祝福。别人相信与否无所谓,关键是何天问相信!

这么多年以来,何天问于刀尖上行走、与雪海尸山中摸爬滚打,依旧安然无恙的活着,这也许就是“无事硬币”功效的最好证明。

无论何天问想要进入旋涡干什么,他一定是希望那些被甄选出来的人,能够在这小小物件的庇佑之下

平安,无事。

相通了这些,荣陶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男人有点故事的。

他的身份特殊,是三墙总指挥官的公子。但陈炳勋却说,何天问的消失是违反纪律的。

也正是这个违反纪律的人,态度却极为友好。

他站在人类族群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在墓园中虔诚的祭奠忠魂枯骨,他也为荣陶陶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此刻,石兰蹲在地上,看着荣陶陶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不由得双手扒着小桌边缘,眼巴巴的看着荣陶陶:“制作硬币的人是谁呀?你的朋友么?”

荣陶陶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朋友”

“搞得神秘兮兮的。”石兰撇了撇嘴,刚好陆芒走回来,石兰一把抱住了陆芒的小腿,“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嗯嗯。”荣陶陶解释不清,也只能敷衍的点了点头。

早在两年前,他刚刚进入雪境那阵,就曾想过,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厚厚的积雪之中,到底埋葬了多少故事。

事实证明,故事很多很多。

不仅多,而且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比如相聚的红与烟,重逢的巫与酒。

比如夏梅、阳春,以及孤独的糖,再比如

这身份显赫、却将正反两面都磨没了的何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