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儿话里有话,说的二叔和我脸色更加苍白了。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当天晚上李三儿就住了下来。他还从附近弄来条黑狗,绑在二叔的茶室客厅中,这黑狗说来也奇怪,本来李三儿牵它进茶室之前还吠叫不止,可是一进茶楼,一瞧见我立刻就闭上了嘴,乖乖地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很害怕我的样子。
“三哥,你弄条狗来是干啥?难道是杀了这黑狗取了黑狗血来驱邪?”
二叔看过不少港产片,知道黑狗血能驱邪。
却见李三儿白了他一眼后说道:“这狗杀了你去赔人家钱?黑狗是能驱邪,但不是所有的黑狗都能驱邪,这条黑狗就不行。但是所有的狗和所有的猫一样,都能看见我们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我把它绑在这里是为了等晚上有脏东西进来的时候,能够提前知道。狗一叫,我们能提前准备。对了,国庆,你去外头的小卖部,给我买两瓶二锅头,再弄点吃的来,今晚上我们都不能睡,喝点酒壮壮胆气。”
二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其实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是害怕的,毕竟鬼啊,怪啊之类的玩意儿寻常都见不着,二叔肯留下来也是顾着我这个外甥的性命。在我的印象里,我爹一直在外头跑工程,生意做的挺好,家里也不缺钱就是一年看不见几次面,我上头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平日里也都不怎么和我说话,母亲比较宠姐姐,看见我似乎特别不待见的样子,所以自从我来了二叔家,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问过。
在我的家庭中,我一直觉得,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
很快就入了夜,我扒在窗户上往外看,小白楼到了晚上还是很热闹,路灯亮起后总能瞧见一**人群往外走,有说有笑,也有孩子牵着爸妈的手幸福撒娇的模样,想想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也许就过不了今晚儿,而我的父母却连我的危险境地都不知道,这心里头越想越难受,忍不住眼圈就红了。
正巧二叔从外头走了进来,提着点餐盒和两瓶酒,瞅见我站在窗户上就问我:“林儿啊,你咋回事儿啊?干嘛站上头啊?”
我摇了摇头,偷偷用手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然后转头笑着说道:“没啥,就瞅瞅你咋还不回来。”
吃过饭,我被二叔赶上阁楼去睡觉,而他则和李三儿坐在阁楼下面喝酒,四周没啥动静,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大厅里的黑狗也没叫唤。
“我说三哥,这鬼影子是啥东西啊?你那朋友又是啥来头啊?”
二叔一边给李三儿倒酒,一边问道。
“咱们都知道这鬼是没有影子的,我说的鬼影子是咱们东北的一种说法,也是一种鬼,就是平时会化作影子一般的模样祸害孩子。当年我在吉林倒腾山货,有一回在山里遇到了鬼影子在祸害孩子,当时就是我那朋友出手对付它的,我这朋友,来头可不小,我就和你说说,你可别往外传。”
李三儿一边剥花生米,一边说道,听的二叔眼睛直发愣,凑近了李三儿边上后,只听见李三儿轻声说道:“你听说过命师吗?”
二叔一愣,连连摇头,我在二楼睡不着能够听见他们说话,此时也好奇这命师是啥职业?
“我原本也没听说过,当年我遇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给人算命的呢,后来才知道,这命师可是了不得。他们不仅能够看懂一个人的命运前程,知道一个人是凶是吉,甚至还能够帮人换一种命!”
这话一说出口,我明显感觉似乎头顶上的电灯泡都微微闪了一下,二叔更是吃惊地喊了一声:“啥?换命?”
李三儿踹了他一脚,随后说道:“你小子瞎咋呼什么玩意儿?”
二叔摸着自己的腿,摇摇头道:“对不住,对不住,就是这换命也太扯了吧,要是真能换命,那给我换个大富大贵的命呗,也让我过过有钱人的日子。”
李三儿却抿了口酒,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那圈子说法太多,水太深,我也就是知道一点皮毛罢了。”
正在两个人侃大山正欢的时候,猛然间听见大厅外头有敲门声传来,“咚咚咚……”,这下子三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李三儿和二叔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